楚攸嘯與這張興霸分別是周望叔和劉忠的抓牙,兩下里明著一正一邪鬥得不可開交,私下裡卻是沆瀣一氣互相配合,深知這人也是一個關鍵人證,便趕緊向這個混蛋本家問道:“那楚攸嘯現在何處?” 楊青吃吃地道:“楚管事……啊不,楚攸嘯到姚姐兒那裡去了。”
壁宿抬手就是一記耳光:“你Tnd說清楚,到哪個窯姐兒那裡去了?”
楊青哭著臉道:“這個窯姐兒她姓姚,就叫姚姐兒。”
壁宿聽明白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回頭對楊浩道:“大人,你看?”
“這是一個重要人證,要把他一併捉來。”楊浩深思片刻,又道:“周望叔,劉忠那裡,幾時要等你等回去稟報訊息?”
到了這一步張興霸也無可隱瞞了,垂頭sang氣地道:“幾十畝地的小事兒哪用得著劉爺、周爺時時上心,只是胡家得罪了劉爺,劉爺這才親自吩咐下來,這事兒辦妥了,卻不急得回報的,劉爺和周爺這兩天正忙著。”
楊浩聞之大喜,當即吩咐道:“這些潑皮在泗洲城裡相熟的人太多,若帶著他們可不方便馬上出去了,你們且在這裡歇息,等天黑之後,把他們帶出南城,繞道回船上去。你們幾個……”
他指了幾個身形不算太過魁梧的禁軍護衛,命令道:“把軍服脫下來,換上這潑皮的衣服,隨本官去拿楚攸嘯。”
第3o3章 拔起羅卜帶起泥
楊浩尋找朱員外本來是想找到周望叔等不義良紳的一些為非作歹的證據。以此相要挾,要他們乖乖配合自己完成泗洲收購糧食的任務,想不到卻從朱洪君口中聽到這樣一個驚人的訊息。
朱員外把自己這些年的冤屈都說了出來。當初,周家為了侵吞朱家產業,使出種種卑劣手段打壓排擠,兼併朱家產業,朱家自然不服,官司打到了府衙,可是周家早與殷知府沆瀣一氣、官紳勾結,害得朱家苦不堪言,朱家為了打官司花錢如流水,結果反而敗訴。周家更是洋洋得意,不斷派些潑皮無賴上門挑釁,朱家老太爺一怒之下在江淮道觀察使衙門口兒上吊自盡了。
這一來事態鬧大了,那位觀察使怕惹禍上身,便會同監察使衙門聯名上書御使臺,那時大宋剛剛打下荊湖地區,勢力擴充套件至江淮以南還沒有多久,正要肅清南方吏治,御使臺對此案十分重視,立即派人趕來徹查此案。
只是。說是徹查,但是地方上的官員胥吏大多是連著地盤一併接收過來的,這些官員士紳、胥吏役差之間利益相連互相庇護,只從開封府空降幾個朝廷大員下來,想要拿他們的罪證談何容易?
這樁案子查了幾個月,地方上的胥吏士紳們有意掣肘,弄得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政事無人打理,經濟糜爛不堪,再查下去恐怕就要鬧得更加不可收拾了,兩相權衡,朝廷只得處治了已抓到確鑿證據的前任知府殷靜,便將此案草草了結。
新任知府鄧祖揚上任以後,朱員外繼續告狀,希望能拿回祖上傳下來的土地,懲辦逼死老父的周望叔。朝廷派人來泗洲查辦此案時,周望叔心中恐慌,倒是蜇伏了一陣,待後來見朝廷來人也奈何不了他,氣焰便再度囂張起來。
他見朱洪君還敢告狀,便指使人對朱家肆無忌憚地下手打擊,一時間朱家橫禍連連,不是後院失了火便是田地遭了水,家裡頭今兒有人出門無端被打,明日大門上被人潑的到處都是豬血狗血,嚇得朱家的家院僕從們紛紛請辭離去。
朱員外橫下一條心,誓要把周望叔繩之以法。但是他漸漸現,鄧知府新官上任時對他還算客氣,後來卻漸漸不大待見他了。每次去衙門時,朱員外總要受到多方刁難,不管是衙差胥吏、堂官主簿,見了他都是不陰不陽的,想要見上鄧知府一面簡直是難如登天。
好不容易見到了,說不上三句話也一定會有府衙中的小吏捧了“重要公文”請府臺大人馬上處理,這位鄧府臺只要一離開,再想見他又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一個“拖”字訣,把朱員外拖得是精疲力盡、五癆七傷。
朱家的產業全都顧不上打理了,這種軟刀子殺人的功夫把朱員外磨的心灰意冷,告狀的心思也就淡了。可是這時周望叔反而不肯罷休了,每天繼續派潑皮無賴來鬧事,攪得朱家雞犬不寧,沒多久,朱員外的兒子又被一幫紈絝勾引去關撲,把朱家的田地、店鋪、房產全都押上,輸得一乾二淨。
等到周望叔派人拿著朱家兒子親手畫押的憑據上門來收房子收地時,朱洪君才曉得這是周望叔趕盡殺絕使的一計。周家瞬間破敗,他的兒子自知上當,羞見父母,一時想不開投河自盡了,朱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