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通天教主朗聲笑道:“法寶陣法皆是外物,弟子同門亦是累贅。本座是名劍修,誅仙、陷仙、戮仙、絕仙四劍每一柄的品階都在青萍之上,然本座捨棄四劍,只剩青萍的時候,方才感悟到無上的劍道。”
劍道無極致,若是給它強行定義一個極致的話,大概就是‘誠’了吧?
以誠待劍,劍方可以誠待人。
通天教主手中青萍毫光大作,萬千劍意盡皆歸於一劍之內,內斂至極,內斂到讓諸聖心中激震,恨不得轉身而逃。
通天教主的這一劍,是他無數年來道行和境界的總結,萬萬年來,他將自己的所有感悟盡皆凝住在了這一劍之內。
只有一劍,而在場聖人,卻有四位。
諸聖明白,若他們心生退意,便會受此一劍,這一劍他們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便是天道聖人,亦不知這一劍是否能做到屠聖的程度。
唯有天道不斷的示警,他們心中惶惶然的驚恐在告訴他們,這一劍,他們不能嘗試。
混沌之中,雷聲滾動。
自通天教主本體離開紫霄宮之後,九霄神雷便開始朝著他所在的位置聚攏而來,一道道電弧閃現不止,令人心顫的紫霄神雷也在不斷的凝聚。
太清聖人雖面色如常,但微闔的眼瞼難掩他心中的驚駭和惱怒。
驚駭的是,他從未想到通天教主受禁罰萬年,境界和道行未因失卻誅仙四劍而衰退,反倒成就了一種以命為劍的境界。
聖人不死不滅,以聖人命數修得的殺劍,足以重創、乃至誅殺聖人!
惱怒的是,面對這種情況,他竟然沒有任何的辦法解決。
如今的僵持只有兩種方法可以解決,其一是有聖人以身試劍,待通天教主施展了這一招殺劍之後,便沒有了任何的餘力威懾他們。
其二,便是繼續僵持。
紫霄神雷待時而發,通天教主離開紫霄宮的時間越久,雷罰的威力也越大。
待到天道雷罰真正落下的時候,通天必受重創。
這件事眾聖盡皆知曉,正是因為知曉,所以無人願意做這個試劍之人。
混沌深處,媧皇宮中。
女媧面露輕笑,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玉盤,一邊看著殿外混沌之中的氣場變換。
青鸞端起一套玉器,擺放在女媧桌上,低眉頷首,緩步退回。
女媧淡然一笑,仿若無意的隨口問道:“幽冥血海那邊怎麼樣了?”
青鸞一愣,連忙俯身道:“天機紊亂,還未恢復,奴婢這就去查探。”
女媧擺手止住了青鸞,搖頭道:“不必了。”目光從窗外的無盡混沌掃過,落在了惶惶不安的青鸞身上,冷笑道:“便是我也不願在這個時候離開混沌,你若出殿,只有死路一條。”
青鸞聞言跪俯在地,欲言又止。
女媧看著青鸞畏畏縮縮的模樣,不禁輕嘆一聲,苦笑道:“混沌空寂,便是在媧皇宮內,也就只有你一人可以陪我說說話,前次的事情我早就已經不怪你了,你又何必責難自己?”
青鸞伏地而泣,抿緊的嘴唇壓抑著哭腔,秀髮披伏唯見肩膀在不住的顫抖。
“娘娘上次說過,奴婢修為不足方才丟了娘娘的顏面,奴婢。。。。。”話未說完,青鸞的哭腔便成了哽咽,淚如雨下,再也說不下去了。
女媧嘆息道:“起身吧。”長袖虛扶,一道清風將青鸞托起。
女媧放下手中的玉器,起身走到青鸞面前,看著青鸞哭紅的雙眼不禁搖頭道:“你這丫頭,就這雙靈動的眼睛討人喜歡,若是哭壞了,就變成醜丫頭了。”
擦去青鸞的淚水,在青鸞水汪汪的眼眸中,女媧的面色也由疼惜漸漸變成了狠厲。
雖然知道這抹狠厲並不是對自己流露的,青鸞依舊被女媧的眼神嚇了一跳。
“娘娘。。。。你。。。”看著女媧緩步離去的背影,青鸞的視線再一次變得模糊起來。
一道流光消失於混沌深處,本是僵持的五位聖人同時愣住,準提面露笑意,撫須道:“通天道兄,你攔住我們四人又有何用,女媧道友已經朝往血海去了,不如你先前攔她?”
通天教主面色不變,便是手中內斂至極的青萍劍氣,也未曾有絲毫的動搖。
他需要的攔住道門佛門四聖,女媧聖人嘛。。。。。通天教主於心底雖尊她為聖,卻從未正視過她的實力。
造化之道乃是世間最玄奧的法則之一,女媧深得造化神通的精髓,卻也是眾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