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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此行並非偷渡,而是拜訪,故而直接以判官命牌護住周邊,以肉身之軀穿過了陰陽之界。
紅玉在旁,他雖然可以藉助紅玉之力突破陰陽之隔,偷渡陰間,卻也只能在無垠的荒蕪鬼域行走,若是被陰司正神遇見,恐有大麻煩。而周白卻又正好打算進入陰司地府,故而只能選擇了求助沈判與陸判借來通行之令,以正規途徑直接進入陰司。
一入鬼門,便看到遠處兩個身影一晃便已出現在身前。
“閣下何人!為何穿越陰陽兩界!”陰氣散去,牛頭甕聲甕氣的說道。
周白只覺眼前一暗,抬頭看向身前這個近乎九尺多高的陰神衙役,“在下週白,與紅玉前來拜訪轉輪王下沈判官。”
“周白?”旁邊馬面聞言一驚,雙目凝視卻無法看穿其前世來生,連忙拉了拉正要說話的牛頭。“原來是周先生,小神馬面、牛頭,奉命巡邏鬼門,沈判已恭候多時,先生只需沿此路前行,乘牌渡過黃泉即可,先生還請切記,萬不可從奈何橋上過,以防誤會。”
牛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撓頭憨笑,不敢再說。
周白頷首致謝。
“這就是陰間嗎?”周白抓起地上灰黑色的泥土,一股怨氣從中飄出,好像感知到生人氣息,化為黑色的骷髏模樣飛向周白額頭。
啪~還未飛出周白手面三寸便已被浩然之氣泯滅,黃色泥土灑落,瞬間被無數的怨氣侵染,恢復成之前的灰黑顏色。
無垠大地好似寸草不生,目之所見一片荒蕪。就連天空也是灰濛濛,好像懸浮著灰燼殘渣,想要接住飄落的一片灰燼,卻發現完全無法觸及,灰燼直接穿過手掌繼續飄下,不受一點干擾。
紅玉皺眉道“此地陰氣太重,你雖有命牌防護,卻也不能待太久。”
周白笑道“無妨,我有浩然之氣護體,可以過濾陰氣,化陰為陽。”
陰間無路,但有命牌為引,藉著命牌的接引,周白和紅玉倒也不會鬧出迷路的笑話,倒是因為命牌接引的緣故,兩人好像與普通鬼魂完全錯開。
一路上再也未見一人,直到黃泉之畔,周白才看到遠處的一座石橋橫跨黃泉,好像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在不斷透過。
紅玉扯住了想要去湊熱鬧的周白,“你不會想去看熱鬧吧?”
咳。。。。。周白瞥了眼遠處的石橋,聽說過了無數次的奈何橋如今就在他眼前,他當然心有好奇。低頭看了眼攥著他衣角的纖細小手,周白搖頭道“不去,不去。我還沒死,怎麼會去奈何橋呢?”
纖細的手攥的更緊了,周白疑惑的抬頭看向紅玉,正好對上了那雙認真的眼眸。
“橋上有一個無上的存在,若是爭鬥,我只有兩成勝算,你有閃失我無暇顧及。”紅玉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周白未曾察覺,但是她與橋上之人對視的一眼,便已知道此人的可怕。
如果她的品階是天道的上限,那對方的實力已經儼然是天道本身了。
周白一愣,紅玉實力他也大概知道,本體以先天靈寶之質當為天道之下第一人,如今竟然有人可穩勝與她。
舉目望去,奈何相隔甚遠,只能看到橋頭人頭攢動,卻無法看清橋上究竟有何人。周白已知對方無意與他相見,和紅玉對視也只是出於威懾之意,防止兩人在陰間亂來。
看著滿是陰氣怨靈的碧落黃泉,紅玉微微顰眉,手指輕點,命牌從兩人手中消失,化為兩葉扁舟漂浮於黃泉之上。
無槳無蒿,卻可無風自動。周白站在其上如履平地,立於船頭,迎面便是一座宏偉城池,兩個大字好似天地而生,非人神鬼仙可書,周白不懂上古文字,卻可以一眼便明白其中之意“酆都”。
小舟還未靠岸,便已有一名鬼卒在旁靜候。
“見過周先生,見過紅玉姑娘。”精瘦鬼卒身著淡灰官服,上書一字‘轉’,鬼卒俯首帖耳以眼觀鼻。見到小舟重化命牌,未露出絲毫情緒與表情。
周白笑道“可是沈大哥派你前來?”
“正是沈大人,大人有言,先生若到酆都,可隨意行走遊玩,如有不明可向下官詢問,下官獨目。”鬼卒雖未看到,卻也能夠感知命牌已被周白收回,這才抬頭平淡說道,語氣宛如棒讀,不帶一絲感情。
周白這才發現獨目左眼好似被針線縫住一般,無法睜開,赤紅的右眼卻生有雙瞳可來回環視。“有勞獨目兄弟了,不如先帶我們逛一下這酆都城如何?”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