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吃不了兜著走!”
馬貴不願他們真去告,又過來說道:“老萬哥你這是幹啥,張嘴告閉嘴告的,你當剛才夏九說的是假的咋的,你告人家,人家也能告,我還跟你說,到時不只是根柱攤上事,你也一樣,人家要算起去年的事來,你們兩口子都有份兒,到時候較起真兒來,就算不多關你們,讓你們在大牢裡呆十天半月,家裡誰來照顧根柱!”
吳老萬愣了一下,隨後把胳膊一揮,叫道:“去年的事俺們拿幹活給她頂了,她根本說不出!”
“話要分怎麼說,人家現在要是就不認了呢,再說,就算沒有去年偷稻子的事,還有今年春天你們騙人家稻苗兒,你當騙人就不犯法?”
吳老萬眨巴著眼睛,說道:“那、那是俺們從夏連舉那弄來的!”
“說不就是,人家給夏連舉的,咋種進你田裡了?”
站在葛力身邊的夏至也說道:“沒錯,我家的稻苗種出來就應該是我家收,所以要想去告我,你家那三畝地稻子得先給我還回來!”
吳老萬終於有些蔫了,站在那裡不說話,他媳婦站在後面也兩眼發直,不知道到底怎麼辦才好。
他們這裡發怔,卻不想夏麗娟突然衝出來了,指著夏至又哭又叫地吼道:“夏至,沒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都把根柱打成這樣了,你還盛氣凌人的!就因為俺們幹那點事,你們就能把人打殘啊!他現在這樣,和死了有啥區別!你以為到這兒來掰扯幾句就沒事了!沒那便宜!嗚嗚嗚嗚……”
她激動得兩紅,一邊叫還一邊哭著,鼻涕眼淚掛滿臉,好像被打的是她自己一樣。
院裡的人看著她都呆了,雖然她是和吳家定了親的兒媳婦,可是畢竟還沒成親呢,吳根柱成了這樣,她們倆的親事多半也就作廢了,她和尤氏能在邊守著都已經不錯了,卻沒想到她竟然為吳家出起頭來,跟自己的堂妹夏至過不去。
眾人呆了一下之後,吳老萬立刻應道:“嗯,沒錯!說啥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夏家,這事我肯定沒完!”
馬貴見狀嘆了一口氣,說道:“行,我也知道根柱成這樣你們心裡肯定難受,而且又要治病又要人侍候的,以後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我看不如這樣,你們算一算以後根柱大概要用多少銀子,讓夏家賠給你們,算是你們的補償……”
說著他壓低聲音,貼近吳老萬的耳邊說道:“老萬哥,我不瞞你說,夏九修橋的功德在縣裡都被記上了,有功德的人犯罪是可以抵消的,一個失手誤傷,還是因你家兒子到人家去偷東西,人家的孩子又小,真讓官府判,大不了賠你百十兩銀子,人家一點事都不會有,我看還不如你現在多要他點,還能佔點便宜,真的,咱們是實在親戚,我這都是為你好!”
他這麼一說,吳老萬忽然想起來了,對呀,人家還修橋了呢,那些掏錢給百姓做好事人都混得特別好,連官府都對人家敬三分,人家在官府那兒有面子,自己可啥都沒有……
想著他向自己媳婦看去,見她眼裡有點放光,看來賠銀子這事還是靠譜的,他便也在心裡認了,提高聲音說道:“賠銀子?賠銀子她能賠多少?!俺兒子弄成這樣,哪裡光治病買藥錢,以後他現不能幹活了,這一輩子少掙的錢又是多少?那可是沒數的!萬一以後我兒子出息了,當個大官兒,掙幾百萬兩都沒準!”
他的話把馬貴和葛力都說得直撇嘴,你那兒子打小就在家裡割草放牛,沒上過一天學堂,大字不識一個,能想出來的道道就是去偷偷摸摸,就這樣你還想讓他當大官?真是作白日夢呢。
不只他們這麼想,夏至更是鄙夷,冷笑道:“真是可笑!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家人都是什麼稟性,還當官能掙幾百萬兩銀了,那是把地皮刮翻了吧?正巴經當官的一年才幾百兩銀子的俸祿,那些能搜刮來大錢的官最後都沒有好下場,照這樣看,還是讓你兒子好好在家裡炕上躺著吧,比當你想像裡的大官,最後被五馬分屍強!”
吳老萬眼珠子差點沒被她氣冒出來,跳著腳又要過來,卻被馬貴拉住,連連拍他胸脯,說道:“老萬哥消消氣,消消氣,你跟她計較這個沒用,還是看看到底想要多少銀子,報個數出來,咱們再商量!”
吳老萬看著夏至一跳腳,叫道:“我要一萬兩銀子!給我一萬兩就算拉倒,不給我一萬兩,我這就告她去!”
馬貴這個汗,以為他要三五百兩,頂多一千兩銀子也就算了,看夏至平常那豪氣樣兒,或許也能拿得出來,卻沒想到吳老萬張嘴就要一萬兩,真把夏家當成大財主了。
夏至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