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朝鐘?”巖隱子此番裝的更不像了,一眼能看出他很驚訝,而他驚訝的自然是南風怎麼會知道此事。
見他這般,南風又道,“我知道那口朝鐘在你們手裡,除非你拿朝鐘的天書與我交換,不然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將那片龜甲交給你。”
巖隱子面色變的陰沉,“你這是在強人所難,我從未見過你所說的甚麼朝鐘。”
巖隱子的這番話南風是相信的,巖隱子應該知道此事,但他可能沒機會親眼見到那東西。
該探聽的也探聽的差不多了,也沒有再囉嗦的必要了,南風環視左右,尋找頂門棍,沒尋到,這裡晚沒人住,用不著頂門。
不過頂門棍沒有,倒是看到一把銅舀子,這裡放的全是書卷,要防火,門旁放著一口盛水的大缸,缸蓋有個長把兒的大銅舀子。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巖隱子陰聲說道。
“我不會束手待斃的。”南風側身抓過了那個大舀子,這東西有五六斤重,砸頭肯定順手。
見南風這般,巖隱子嘆氣搖頭,“唉,蚍蜉撼樹,枉費徒勞。”
“去你孃的,拖腔拉掉裝沉穩,快別裝了,累不累呀。”南風罵道,正所謂動手不留情,留情不動手,罵人也是一樣,不罵別罵,一旦開罵,得全力揭醜。
巖隱子的確想裝儒雅,想玩深沉,未曾想被南風給扒的鮮血淋漓,瞬時惱羞成怒,憤然罵道,“一群蠢貨,還愣著幹什麼,拿了。”
聽得巖隱子下令,屋外之人立刻衝了進來,南風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退到了牆角。
不多時,外面的人全進來了,其實也沒幾個人,除了扈隱子,還有另外兩個,連巖隱子在內,一共四個。
巖隱子反背雙手,歪頭一旁,一副傲然態度,扈隱子等三人各持長劍,獰笑逼近。
這些人連藍氣都不曾有,哪是南風對手,“咣。咣。咣。”
聽得異響,巖隱子顧不得端拿作態,急切回頭,“咣。”
巖隱子修為較高,一舀子不曾敲暈,又是一舀子,這才暈了。
得手之後,南風放心了,哪怕有高手趕到,有巖隱子做人質,也不怕了。
推門一看,外面沒人。
舀子一扔,自桌拿起那本九州字典,簡單翻看,納入包袱。
他大致還記得巖隱子是自哪裡拿的這本書籍,尋了過去,發現相同的還有兩本,全拿了。
轉身出門,一轉念,又回來了,他生平最討厭他人端拿作態,得折騰折騰巖隱子。
既然得罪了,那不妨往死裡得罪,片刻過後,巖隱子等四人的衣裳全被扒了,褲衩都不曾留下一條,包括法印在內的隨身器物全搜走。
作罷這些,拿了本書做引火之物,自屋外將那堆衣物給點燃了,這才得意出門,揚長而去……
第三百一十四章 別元安寧
到得安全區域,南風轉頭回望,由於皇城的城牆太高,他站位又低,便看不到火光,不過倒是看見了煙霧,有煙也行,他放火可不是為了燒掉西魏皇宮,而是讓端拿作態的巖隱子等人丟醜,此時皇宮裡的衛兵想必已經發現太學殿裡升起的煙霧,估計都拎著木桶推著水車過去救火去了。
一想到巖隱子等人的窘態南風按捺不住想笑,這殺了他們幾個還爽利,平心而論他與巖隱子等人的仇恨還沒到不共戴天的地步,殺了他們有點過了,不過這麼一來也過了,他倒是不跟人家不共戴天,但人家跟他不共戴天了,堂堂玉清掌教弟子,光著屁股暴露在眾人面前,這可是恥大辱啊。
爽利倒是爽利了,但爽利也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玉清宗已經知道他在長安,而且還在皇宮放了一把火,這是什麼舉動,這是太歲頭動土,等著挨抓吧。
長安是不能待了,其實也不是不能待,而是繼續留在長安會給元安寧帶來危險,為了自身也是為了元安寧考慮,得趕緊走了,如果只是考慮自己,可以偷偷的走。但考慮到元安寧,不能走的那麼隱蔽的,得讓人看到他離開長安了,如此一來不會出現全城搜捕的局面,元安寧相對安全。
走是要走,但不能這麼走了,還得回元安寧的住處一趟,一來是跟元安寧告個別,二來也將九州字典送給元安寧一本,三來也得給元安寧帶點米糧回去,減少她拋頭露面的次數。
此時不到二更,長安城裡的一些鋪子還沒有關門,南風尋了處米鋪,買了一布袋精米,本來還想買點粟米麵的,考慮到元安寧一隻手揉不了面,也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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