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等了片刻,上面傳來了移動土石的聲響,隨即有光亮自上面照了下來。
聽到急切的腳步聲,南風立刻藏身門後,此時他也做不得別的,只能儘量為胖子和元安寧的撤退爭取時間。
下來的真是李朝宗,灰頭土臉,一身對襟漢服千瘡百孔,鞋子也失了一隻,不問可知此去太陰山發生了什麼。
李朝宗自方孔處不曾見到南風,便閃身來到石門旁,伸手拉開了石門。
見到南風仍在,李朝宗如釋重負,就在此時,南風高喊一聲,“動手!”
李朝宗聞聲急切四顧,又往各處能夠藏人的地方找過一圈兒,不見人影兒,這才明白南風是在故弄玄虛。
此人城府極深,也不與南風多說,快速轉身,衝向出口。
李朝宗自遠處趕回來,只知道別院發生了變故,卻不知道南風是否已經被救走,而他請來的那些高手又都追了出去,他無人問詢,只能下來檢視究竟,追趕救兵事小,看住正主兒事大。
李朝宗若是不趕回別院,而是直接前去追趕,胖子和元安寧很可能被他追上,但中途拐了個彎兒,又下來耽擱了這片刻工夫,胖子和元安寧應該已經衝出長安進入叢林。
便是如此,二人也不一定能夠脫困,能否脫困得還看胖子有沒有甩掉追兵,也得看受傷的八爺能否繼續馱負元安寧。
他便是被關在這裡,對外界的情況也並非一無所知,可以揣度判斷。半個時辰過後,南風放心了,李朝宗等人應該不曾抓到胖子和元安寧,不然的話早就回來了,過了這麼久還沒回來,應該是在山中尋找。
也不知道元安寧先前那些炸雷都扔在何處,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廚房還在,因為到了飯點兒,高迎春蓬頭垢面的拎著食盒下來送飯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高迎春手裡拎著燈籠,下來之後用燈籠將石室外面的油燈點著,捧送了過來。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南風明知故問。
“好凶險,”高迎春驚魂未定,“也不知自哪裡來了兩個惡人,還帶了兩隻怪模怪樣的禽獸,毀壞宅院,肆意傷人,好不嚇人。”
“李朝宗他們呢?”南風問道。
“老爺和張幫主他們剛回來,在後院敘話。”高迎春往外拿食物。
“為什麼不在前院?”南風笑問,眾人剛回來,說明胖子和元安寧逃掉了。
高迎春不明所以,答道,“前院中堂都被惡人用火器炸塌了。”
“那兩個人是我的朋友。”南風拿起碗筷開始吃飯,只要眾人能夠順利脫身,別的事情都在其次。
高迎春好生意外,懦懦道,“你怎麼會認識那些惡人?”
“因為我也是惡人。”南風笑道。
高迎春聞言有失望神情流露,低著頭,不說話了。
南風胃口不錯,風捲殘雲的將晚飯吃了個乾淨。
此番高迎春沒有似以往那般留下與他說話,收拾碗筷,拎著食盒和燈籠,拾階去了。
對於高迎春的反應,南風也不意外,李朝宗蒐羅這些年輕女子養在此處,應該並不是為了自己受用,而是為了拿她們充當禮物饋贈結交朝中官員和武林中人,高迎春被李朝宗派來侍奉他,就認定以後要跟著他,在得知他是個“惡人”之後,失望在所難免。
不用為胖子等人擔心,南風又開始擔心八爺,也不知道它傷勢如何。
就在此時,通道上面有人下來,側耳細聽,好像是天鳴子的腳步聲。
不多時,來人下到石室,真是天鳴子。
天鳴子是自己下來的,一臉的沮喪和懊惱,不問可知已經知道自己請來的“神女”是諸葛嬋娟易容冒充的。
“大師,你把神女弄哪兒去了?”南風哪壺不開提哪壺。
“住口。”天鳴子好生煩躁。
見天鳴子一副死了爹的嘴臉,南風大感有趣,不過依天鳴子的性子,知道自己上當之後應該會惱羞成怒,直接表現就是遷怒於他,但天鳴子下來之後一屁股坐到桌旁,垂頭喪氣,長吁短嘆。
心中疑惑,便不謾罵,只是湊在方孔處,端詳打量。
天鳴子是真的很沮喪,低著頭,也不說話,只是連喘粗氣。
見他這般,南風越發疑惑,上當受騙固然令人沮喪,但諸葛嬋娟等人最終還是功虧一簣,未能成功將他救走,只要他還在,天鳴子就算是被人戲弄了一番,也不算吃了大多的虧,怎麼會這幅德行。
喘過幾口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