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則是無話可說,確切的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他只能寄希望於諸葛嬋娟先開口,不管說什麼,只要先開口就能聽出話外之音。
但諸葛嬋娟卻始終不曾說話。
等了片刻,不見諸葛嬋娟說話,南風有些惱了,他先前所說的追趕林藍平等人到此,傻子都知道只是說詞,分明是擔心諸葛嬋娟的安危來趕過來的,這已經是先讓一步了,但諸葛嬋娟並沒有就坡下驢,仍在坡頂蹲著。
不肯下來就繼續在上頭蹲著吧,做人不能得寸進尺,想讓他先道歉萬萬不能,當日他沒有過錯,退一步說就算站在諸葛嬋娟的立場上看,他做的有不足之處,而今已經先給諸葛嬋娟臺階下了,她還不下,若是再與她說好話,就成了委曲求全了。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太慣著,實則慣著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此人心中的那秤桿非常準,有著恆定的不變的標準,會念好兒領情,不會越慣胃口越大,不會越慣要求越高,但慾求不滿是人的天性,能做到這一點的,一萬個人裡頭也出不了一個。
打定主意,就沒準備再與諸葛嬋娟說話了,但殘局總要收拾,那還躺著三個抽筋兒鬥氣兒的呢。
若是為鄭嫻考慮,自然是容鄭嫻救了林藍平等人最好,但他並不想那麼做,肚子上的傷口還沒徹底癒合,哪能忘了當日林藍平等人對自己的圍攻,再說了,就算他肯放過林藍平等人,諸葛嬋娟也不會同意,林藍平等人眼下是諸葛嬋娟的俘虜,他無權處置。
若是為諸葛嬋娟考慮,趁著那三人還沒斷氣兒,上去再砍幾刀,將殺人的罪名攬到自己身上,如此一來就算日後有人尋仇,也算不到諸葛嬋娟頭上。
沉吟過後,南風縱身躍出,落於崖頂。
他沒有落在二人附近,而是落在了鄭嫻東側三丈外,這裡是上風口。林藍平等人之所以吃虧,乃是因為對毒藥不夠了解,跑到了西側下風頭兒,有些霸道的毒藥,只需聞到氣味就會中毒,當日王叔在黑水沼澤所用的“不消魂”甚至能籠罩十幾裡。
“將他們扔掉。”南風指著林藍平等人衝八爺說道。
南風言罷,鄭嫻欲言又止,不消問,是有心為三人求情,又不得開口。
南風只當沒看到,一碼歸一碼,他與鄭嫻有舊是真,但他與鄭嫻的交情以及鄭嫻與三人的關係,不足以讓他放過這三人。
八爺聽得南風言語,振翅衝那三人飛去。
眼見八爺飛來,諸葛嬋娟右手揮出,少許極為細小的藥粉隨風向八爺飄去。
她灑出的藥粉能不能解毒不得而知,至少能防毒,二人交惡是真,但八爺與她可沒有交惡,見她揮手,以為諸葛嬋娟在跟它打招呼,還衝她咕咕了兩聲。
當日八爺曾經飛到鳳鳴山接應南風,在那裡曾經見過這三人,它記性好,又通人性,知道這三人是南風的敵人,也無顧忌,藉著俯衝之勢抓起兩人,拖拽帶起,向西飛去。
“南風,我知道不該開口,但……”鄭嫻好生焦急。
“你是奉命辦差?”南風問道,雖然鄭嫻不曾說完,他卻知道鄭嫻想說什麼。
鄭嫻點了點頭。
“與他們無有私交就好。”南風說道,被皇帝派出來辦差,結果只剩下自己回去了,確實不太好交代,但這也好過是林藍平直接找到的她,若是那樣,他會更加為難。
八爺飛的迅速,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在等待八爺回來的這段時間,鄭嫻數次欲言又止,只差直言相求了。
見她這般,南風有些心軟了,還是得給鄭嫻留點面子的,這三人可以留待以後再殺。
再等片刻,八爺回來了,抓起了林藍平。
這三人都是居山修為,修為不可謂不高,但紫氣高手也不是金剛之體,還是會中毒,還是會死,此時林藍平已經一動不動了。
眼見八爺抓起林藍平飛走,諸葛嬋娟轉身向木屋走去。
見她要走,南風說道,“他們來這裡是想拿了你來要挾我。”
諸葛嬋娟聞聲止步,卻並未回頭。
南風又道,“這裡不安全了。”
諸葛嬋娟仍然沒有答話,站立了片刻,重新邁步,穿過長滿藥草的幾分田地,回到木屋,關了房門。
鄭嫻早就猜到二人認識,見南風這般說,便知道他與諸葛嬋娟關係匪淺,加之留在這裡已無有意義,便衝南風告辭,“多謝你們手下留情,就此別過。”
“別忙走,我送你一程。”南風說道。
鄭嫻聞言看了那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