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收,另外還有兩處房舍,已發往陰間,不在此處。”
“這些東西派人給我送過去,房子也給我搬回來。”南風冷聲說道。
判官連聲應是。
南風本想再交代幾句,轉念之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對方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公事公辦怎麼都成,膽敢假公濟私,打擊報復,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此處,轉身就走,也不與日遊神和城隍多說。
對方自然不會留他在這裡多住幾天,見南風離開,豬老二和老槐急忙跟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不時向後張望。
豬老二想上前與南風說話,老槐急忙衝其擺手,示意它不可多言,此前它一直在門旁旁觀,已經發現南風不是無謀匹夫,雖然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卻知道南風一直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便是老槐阻止,豬老二還是忍不住上前說話,“大人,您打了他們,他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錯了,我若是不打他們,他們才不會善罷甘休。”南風隨口說道。
豬老二不明所以,疑惑追問,“大人何出此言?”
“你還真是頭豬,前段時間我在乾陽門前殺了那麼多玉清道人,滅了玉清威風,減了玉清香火,玉清宗的仙人能不恨我?”南風笑道,“我便是再怎麼恪盡職守,他們也會找到把柄來加害於我,與其等他們暗中作祟,倒不如將事情挑明,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與他們有矛盾,如此,他們反倒不敢與我小鞋穿了。”
聽得南風言語,豬老二恍然大悟,“大人英明。”
眼見豬老二開始拍馬屁,老槐忍不住說道,“大人,您以靈氣重創日遊神,他一時之間難得復原,勢必影響差事,此事捂不住的,定會驚動天界仙家。”
“呀,你的胳膊怎麼斷了?”南風自問自答,“天威院大行真人讓我勾結城隍,陷害一個新晉地仙,未曾想被他察覺,把我胳膊打斷了。”
南風說的是反話,豬老二聽的迷糊,但老槐聽的明白,南風的言外之意是對方有錯在先,便是被打掉了牙,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話雖這樣說,但那日遊神乃上界天仙,自不能似凡人一般摔倒磕碰,怕是他們就算有心隱瞞,也瞞不住的。”老槐仍有顧慮。
“瞞不住更好,讓天上的仙人都知道大行子授意日遊神來加害於我。”南風笑道。
南風一身輕鬆的走在前面,二人憂心忡忡的跟在後頭。
不多時,三人回返土地廟。
仙人與凡人不同,仙人是不需要睡覺的,由於前任離職,這幾日就積壓了大量公務,老槐都一一記錄下來,只等新官上任前來處理。
架打完了,得幹正事兒了。
老槐抱來了一摞厚厚的文卷。
“以前的先放一放,這幾日的先拿來。”南風隨口說道。
“這就是最近幾天的,之前不曾處理的那些還在後面庫房。”老槐將那抱文卷置於案頭。
南風撇了撇嘴,隨手拿過一頁,上面寫的是誰家的孝子窮困潦倒,沒有過夜米糧。
再換一張,寫的是誰家的老人病死家中,無人知曉。
再換,寫的是誰家的頑童往井裡撒尿壞了水源。
還換,這上面寫的是丈夫遠行未歸,婦人在家不守婦道。
繼續換,某個商人黑心無德,售賣糧米缺斤短兩。
“這些都歸咱們管?”南風皺眉看向老槐。
“是啊。”老槐點頭。
“這些足有幾百份哪。”南風指著那堆文卷。
“三百多份。”老槐說道。
南風嘆了口氣,耐著性子繼續看閱,大部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誰家的孩子迷路了,誰家的狗咬了路人跑掉了,誰宰殺了耕田老牛,連誰家的媳婦衝過往的路人拋媚眼,誰家的潑婦罵了街都記上了。
“這些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呀?”南風問道。
老槐尚未答話,豬老二說道,“大人,它們來了。”
南風聞聲抬頭,只見一隊鬼卒肩扛手提,前拉後趕的將先前城隍侵吞的祭品給送過來了。
“那些雜役丫鬟留下,剩下的你去收著。”南風隨口說道。
豬老二應聲,轉身出去。
待豬老二走了,老槐說道,“在這後院有口百相水井,但凡罪過言行,但有艱難困苦,自那裡都有音像顯現。”
南風又嘆了口氣,繼續翻看,“以後這些屁大的事兒就別記了,誰有工夫去搞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