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人還是異類,都是小時候可愛,長大之後都會發生變化,但有些東西會變,有些卻不會,八爺是他一手養大的,對他有著本能的依戀和無限的忠誠。
施展五雷大法需要畫寫符咒,二人眼下兩手空空,自不會帶有硃砂和符紙。
四更天,下方出現了城池,南風授意八爺下落,根據挑在外面的蟠旗找到一處藥鋪,破開門板,進去尋了些有用事物,轉而繼續升空西行。
之所以找藥鋪而不是找筆墨鋪子是因為後面還跟著個尾巴,若是進了筆墨鋪子,那鷗鳥將細節說與追兵,就可能有人起疑,去藥鋪就說得通了,諸葛嬋娟精通岐黃,往藥鋪尋些藥材也在情理之中。
最重要的是藥鋪裡也有南風需要的硃砂等物,硃砂也是一味藥材,藥鋪裡都有,而大夫開方子用的也是草紙,可以用來畫符。
藥鋪裡的藥材沒有諸葛嬋娟看的上眼的,只拿了一罈藥酒,自己咕咚咕咚喝了半壇,抹嘴之後將酒罈遞給南風,“來,喝兩口。”
南風隨手接過,剛想喝,卻發現裡面有條泡酒的死蛇,便將酒罈還給了諸葛嬋娟,“這兩年李朝宗沒給你酒喝呀?”
諸葛嬋娟搖了搖頭,“別說酒了,葷腥都不見一點兒。”
南風沒有再問,諸葛嬋娟可能並不知道自己的體質異於常人,但李朝宗明顯是知道的,與她的食物應該都是有選擇的。
二人說話時,八爺也在咕咕叫,起初南風還不明白它想做什麼,後來才知道它是在討酒喝。
八爺脖子短,抓著酒罈遞送,它能邊飛邊喝,餘下的半壇點滴不剩。
喝過了酒,八爺來了精神,抖擻羽毛,飛的更快迅疾。
“它竟然喜歡喝酒?”諸葛嬋娟大感有趣。
“肯定是胖子教的。”南風隨口說道,這兩年八爺一直跟著胖子,學不了好兒。
“還有多遠?”諸葛嬋娟有些疲倦。
南風俯視下面山勢走向,判斷所出位置,“不遠了,快到了。”
“它怎麼不見了?”諸葛嬋娟回頭張望。
南風聞聲回頭,果然不見了那鷗鳥,定睛遠眺,發現那傢伙正在往回飛。
“可能是怕落單吃虧,不敢跟了。”南風有些失望。
“現在怎麼辦?”諸葛嬋娟問道。
南風想了想,說道,“他們不追,咱們就殺回去。”
黎明時分,尋到了埋藏法印的山頭,法印還在,那裝有韓信一魂的鐵盒也在。
“怎麼還有個盒子,裡面裝的啥呀?”諸葛嬋娟很好奇。
“問那麼多幹嘛。”南風收了法印,那鐵盒也一併拿走。
諸葛嬋娟瞅了他一眼,忍住了,沒還嘴。
取了東西,二人就往回走,中途落腳打尖。
元安寧是細嚼慢嚥,斯文的很,諸葛嬋娟恰恰相反,狼吞虎嚥,如同餓鬼投胎,其結果與他回返中土的第一餐一樣,撐的幾乎走不動。
按照諸葛嬋娟的意思,是想歇會兒再走的,但南風不同意,拖著她出了城池,到得城外夾著她跳到了八爺背上。
諸葛嬋娟只當南風是急於回去報仇,卻不知他真正的目的,元安寧此時應該還沒有趕到長安,得趕在元安寧到來之前趕過去與胖子和長樂會合,設法避免諸葛嬋娟與元安寧見面。
趕到長安時,李朝宗的別院已經人去樓空,連那些美貌的丫鬟也被帶走了,只剩下了幾個看門的僕人。
“這老東西當真沒死,這是怕我們回來尋仇,躲了,”諸葛嬋娟歪頭看向南風,“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南風正在思慮,沒有接話。
“要不要去紫光閣?”諸葛嬋娟問道。
南風搖了搖頭,“走吧,先去找胖子。”
午後,二人尋到與胖子約定的破廟,還好,只有胖子和長樂在,元安寧還沒到。
長樂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胖子也尋了一條破褲子穿上了。
諸葛嬋娟言之要出去尋些藥草,留三人自破廟敘舊。
胖子目送諸葛嬋娟走遠,自門口走了回來,“你把姓元的藏哪兒了?”
“藏什麼呀,她回去找她朋友去了。”南風隨口說道。
“不來了?”胖子問道。
“來,我跟她約定自這裡見面。”南風面露愁容。
“現在怎麼辦哪?”胖子急南風之所急,“可不能讓她們見面,不然非打起來不可。”
“你有什麼好主意?”南風病急亂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