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邕滅佛逐道,說白了就是為了弱化神權,強化自己的皇權。
南風抬手將神像復原,重坐神位,自眾人驚愕的注視之下取了香燭三支,禮拜敬香。隨後又往西牆祭臺,為天木和天尋二人上香祭奠。
此時天色已晚,幾個道人便請三人自道觀留宿,南風婉言謝絕,道人又懇求他們留下吃頓晚飯,南風同意了。
太清道人是可以吃葷的,養在後院的兩隻老母雞遭殃了,幾個道人東拼西湊,又做了三樣菜蔬,竭盡所能,盡心招待。
南風多數時候都在與幾個道人說話,沒怎麼動筷子,諸葛嬋娟和胖子倒是吃飽了,他們太瞭解南風了,知道南風不會讓他們白吃人家的飯食。
飯後,南風留下二十兩銀子,金銀可以是果腹米糧,也可能是惹禍災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起巨資饋贈的。
除了銀兩,還留下經文六卷,這六卷自然不是天書,而是太清宗居山之下的六部真經,有家財萬貫,不如有一技傍身,錢財可以散盡,技藝不失,總能餬口。
飯後,南風告辭離去,幾個道人出門送別,千恩萬謝,目送南風等人乘了坐騎遠去。
“與人為善,福廕後人。”諸葛嬋娟感慨,南風如此優待林雲觀,跟這幾個道人沒什麼關係,而是與他們已經逝去的長輩有交情。
“是啊,保住了道觀,也算對他倆有個交代了。”胖子點頭。
南風沒有接話,天木老道當年是為了幫他打探訊息才遭人暗算的,在他越級作法昏迷不醒之後,也是天尋老道竭力善後的,做人不能負義忘恩,不然會令亡者心寒。
二更時分,三人到得龔郡正南的一處府城,那個紅氣武人就在城裡。
胖子對人沒什麼興趣,知道是個男人,更沒興趣了,不願與南風同往,只道累了,要投店睡覺去。
南風也不強求,就陪著他尋找客棧,由於時辰不是很晚,加上此處位於南北主路,多有行人往來,客棧裡還有兩桌食客。
這兩桌食客有一桌是販運謀利的藥商,還有一桌是幾個身穿道袍的武人,之所以說他們是武人,是因為他們所穿的道袍已經沒有三清標識,這自然是朝廷滅佛逐道的結果,北周境內保留下的道觀並不多,除了玉清祖庭和少數道觀,大部分道人都被強令還俗,既然不是道人,那就只能算是武人。
三人進門時,那幾個武人正在說話,說的是玉清宗的蘇隱道姑失蹤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胖子與店主說話時,南風一直在側耳聽那幾個武人說話,這幾個武人之所以對這個蘇隱道姑如此在意,乃是因為此人天生絕色,為玉清宗第一美人。
見南風神情有異,諸葛嬋娟低聲問道,“你認得此人?”
南風點了點頭。
“又想英雄救美?”諸葛嬋娟笑噱。
南風沒有答話,只是搖了搖頭。
見南風嚴肅,諸葛嬋娟便猜到此事另有隱情,“怎麼了?”
“蘇隱子俗家姓元,是大眼睛的胞妹。”南風沉聲說道。
諸葛嬋娟聞言陡然皺眉,她雖然直爽卻不粗心,不需南風多說,便能猜到蘇隱子為什麼會失蹤。
二人說話之時,胖子一直在跟店主說話,也沒留心二人在說什麼,付了房錢,便招呼二人往後院去。
南風隨胖子去了後院兒,諸葛嬋娟沒有同行,而是過去與那桌武人說話。
相鄰的兩間上房,火炕都是熱的,被褥也很乾淨。
南風進房沒多久,諸葛嬋娟就回來了,衝南風低聲說道,“她是上月中旬失蹤的,時間對的上,失蹤時是洞玄淡藍修為。”
南風緩緩點頭。
“你倆在說啥,誰失蹤了?”胖子在隔壁喊道。
南風說道,“你早些歇著吧,我們出去一趟。”
“這麼冷的天,你自己去就行了,”胖子說道,“諸葛,那武人是個男的,你就別跟著去了。”
胖子自以為很會說話,卻不知無形之中將諸葛嬋娟說成了醋罈子,便是實話,諸葛嬋娟也不願聽,就沒接他話茬,跟著南風自後門離開了客棧。
出門之後,二人步行往東城去,南風走的並不快,諸葛嬋娟自一旁跟著,很長時間二人都沒有說話。
諸葛嬋娟知道南風想的是蘇隱子一事,而南風想的也確是此事,隨後的鬥法是三方賭鬥,練氣九階加仙品三等,共十二階,每階一人,對方需要定下二十四人,不管是陰間還是天庭,都會努力尋找那些與他有舊的故人,這十二場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