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換檔，車子又往前衝，全神貫注在開車上。
車子行駛得不像先前那樣順暢，而是顛顛筋筋地忽走忽停。引擎顯然被子彈擊中了，但至少他們已經離開了停車場。
他們轉過一個彎道，一片高聳的建築樓群把百貨商場從視線中消失。他把車駛離路面。
難道他們終於逃脫了嗎？
她小心翼翼地從地板上爬起來。碎玻璃布滿她的頭髮、肩膀和座椅。樹林裡很暗。她那側的車門打不開，可能是門鎖被子彈擊中。
一陣陣的警笛聲傳來，大批的警車已經到了，後面不時的傳來槍聲的聲音，顧曉青不斷的看到面前穿梭而過的警車。
終於可以放下心來，起碼是安全了。
方少寒下車伸手把她從車裡抱出來，放她站在地上。
“抖一抖。”他指示。
他們彎下腰，抖掉沾在頭髮和身上的玻璃碎片。她的手臂和肩膀有點刺痛，但她小心摸索後確定自己沒有流血。他們能活著已經很不簡單了，沒有被玻璃割傷更是奇蹟。
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她看出方少寒有半邊臉上都是鮮血。
她的心一沉。
“你中彈了。”她努力以平靜的語氣說。
他不能中彈。不知何故，他的安然無恙對她非常重要。
“不是中彈，是被玻璃割傷了。”他聽來十分惱怒。他拿出手帕按在額頭上。
有警車也停到了他們的面前，有警員看過方少寒的證件之後，已經有救護車安排救護人員給兩個人做檢查和包紮。
醫生上來檢查的時候，顧曉青指著方少寒說：“我沒有受傷，他的頭上有傷。”
醫生看了一眼顧曉青，的確是沒有發現有任何出血的跡象，很久轉去給方少寒包紮傷口。
很快兩個人就看到遠處警察帶著五個人押上了警車，還有一個人抬上了救護車。
方少寒握著顧曉青肩膀，沉聲安慰的說：“一切結束了，你可以放心啦。”
手臂用力的握緊了顧曉青的肩膀，那力氣似乎帶著無窮的力道，讓顧曉青感到疼痛。
“對不起，我說過會保護你，但是沒有做到。”
那裡面滿含的歉疚讓顧曉青心疼。
這一切不是方少寒的錯，誰也不能預料這一切的發展，方少寒已經拼盡全力的趕來。
“你盡力了。”（未完待續。）
308章 信任
回到魏家的時候，魏軍長和魏漢建見到顧曉青和方少寒的狼狽的樣子，也是大吃了一驚。
忙吩咐兩個人趕緊回房間洗澡收拾一下。
看起來，兩個人的樣子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一樣。
衣服上面的碎片和方少寒那貼著紗布的額頭，都說明了今天發生了多麼激烈的戰鬥。
其實顧曉青已經累得無法思考，但是身體還在硬撐著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她用殘存的力氣爬上樓梯，回到房間，自己需要洗澡，換衣服。
站在浴室的鏡子面前，顧曉青才終於有一種他們安全無恙的感覺，發了一會呆，內心深處卻突然充滿了一種無力感。
他們平安無事，任務大功告成。
她應該覺得滿意才對，但她卻只感到一種空虛的痛苦從胸口擴散到全身。
完成了。結束了。
方少寒。任務。一切的一切。
可是顧曉青把額頭貼在鏡子上，喃喃自語的說：“可是我為什麼一點也不開心。”
面對這樣的答案，顧曉青心裡很清楚，自己努力了這麼久，抗拒了這麼久，就是因為清楚，愛上這樣一個男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最令人生氣的是，顧曉青清楚的知道自己對他毫無抵禦之力，如果他能表現的更加懦弱和多一些缺點的話，那麼自己就不會那麼糾結和痛苦。
她知道方少寒對自己是喜歡的，這種感覺絕對不是自作多情。這是一個女人的直覺，她可以整天站在這裡反覆思考那些問題，就像企圖逃出迷宮的老鼠，轉來轉去卻又都回到原點。
她跟方少寒是不會有結果的。
他生活的環境是不同的，顧曉青的生活又是另一個樣子，兩個人註定是不可能，即使自己想要為了這份愛遷就，但是一個人的妥協和遷就不可能成就一份長久的婚姻和未來，那種以後都要面對的何翠和方建國的刁難和難看。
顧曉青想一想就覺得後背發寒。
最後那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