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月縮了縮腦袋，想到一個男人比自己還熟悉自己的家，她渾身打了個冷戰。
這不是沒有**了麼？！
顧曉青見到方少寒來了，也很無奈。
方少寒則悄悄靠近顧曉青，低聲說道：“專家昨天到了首府，已經開始給我爺爺會診了。謝謝你了，我爸媽，我們全家都讓我轉達謝意。”
“沒什麼，你也幫了我個大忙。”
顧曉青撩了一下自己垂下的髮絲，不動聲色道。
“你生氣了？”
“嗯？”
“你肯定生氣了！”
“什麼？”
“你一定是生我氣了！”
顧曉青無可奈何，轉過頭來，面對方少寒道：“我生你什麼氣啊？”
方少寒看了看周圍，拉著顧曉青走上了陽臺。
關上落地窗之後，方少寒壓低聲音說道：“我們是抓住了人，可是上面非要放人，說什麼影響兩邊的關係。”
“這件事情我早就料到了。”
顧曉青平靜地回答。
“你早知道？”
方少寒愣了下，他發現自己似乎太小看顧曉青了。顧曉青不僅僅像他的大嫂，現在似乎已經跟他大嫂幾乎一樣。
事事料敵先機，能夠將一切危險摧毀在萌芽狀態。
“馬上香港就要回。。。這邊，就算天大的事情，也要壓下來日後再說。我也沒有指望你能將他們在這裡審判。再說，單純萊恩他們處理掉屠夫那群人，已經足夠激怒那邊了。”
顧曉青平靜地說道。
方少寒詫異的看向顧曉青，似乎沒聽清一樣問道：“你說，你說處理，了。屠夫？”
“不錯。顧家莊展開了一場槍戰，屠夫那幫人全滅。”
“你去了顧家莊？！”
“不錯，那邊的耕地地勢開闊，適合萊恩他們這種退役軍人作戰。而且。我也有一些我個人問題要處理。”
“那麼危險。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方少寒激動的雙臂抱住顧曉青。問道。
“跟你說了，你能保護我嗎？”
顧曉青反問了一句。
方少寒頓時無言，說實在的。單純這件事情上他就沒有處理好，何況屠夫呢？
再說了，他能調集多少人？
這次已經是極限了。
他的能力，畢竟還是有限。
顧曉青爬在陽臺上，望著上海市的夜景，緩緩道：“少寒，我不是三年前的顧曉青了。而我也從來沒有奢求過有人保護我，從小時候就是，三年前也是，現在我還是。。。”
“可。。。可你，怎麼能夠冒險。。。”
方少寒眼角溼潤，凝視顧曉青，如果不是顧曉青親口說出來，他都不知道這次顧曉青竟然冒了這麼大的風險。
“這不算冒險。”
說著，顧曉青轉過身，背對著方少寒，撩起自己的長髮，揮著自己頭髮下方頸部的一處不起眼的傷口。
“這個傷，差點讓我除了腦袋以外，全身癱瘓。”
說完，顧曉青有轉過身來，揭開自己上衣口子，敞開胸口處的一處槍傷。
“這個傷，讓我數次心跳停止。”
“不要說了。。。”
“你還要看麼？”
“不要說了。。。曉青，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方少寒眼淚橫流，他曾經差點癱瘓的時候，尚且會發脾氣，認為自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可跟顧曉青比起來，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孩子。
幼稚，好笑，無知。。。
“沒，少寒，我不是怪你。人是不可避免受傷的，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決定了這些傷口的存在。正因為這些傷口，我忽然理解了你的大嫂。你大嫂用自己保護你，她何況不是‘滿身傷痕’？”
顧曉青真誠道，她捧起方少寒已經泣不成聲的臉，跟方少寒對視道：“少寒，保護一個人的信念是好的，就好像我在臨死的時候，也會想家人，想你一樣。但，不能因為覺得有人保護我，我就不自己去解決問題，總等著別人來幫我解決。那是不對的。你明白嗎？”
方少寒抽泣了一聲，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淚，然後重新振作起來。
“明白，我大嫂跟我們方家的人說過類似的話。”
“那就好，所以，少寒，不要將自己責任看的太過沉重。有責任是一件好事，但責任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