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忠賢聽了反倒是看著蔣思言,思考著什麼,“你是說退而示弱?”
蔣思言微眯著眼睛點點頭,“陛下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原因我也知道,總之不是什麼壞事。可是,陛下沒有預兆的來了這麼一出,只怕外面閒言碎語就多了,祖父明天上奏請陛下收回陳命,這樣一來,陛下就會給出一個充分的理由來了。”
蔣家父子聽了這話,齊齊點頭,蔣忠賢更是惋惜,依著蔣思言的能力,如果入仕,只怕是前途不可估量啊。
翌日早朝,當朝暉帝喊出:“眾卿平身!”後,蔣忠賢跨步出列,上奏道:“臣有事啟奏。”
朝暉帝直接道:“蔣愛卿可是為朝陽郡主之事。‘”
不等蔣忠賢回話,一御史出列道:“陛下,臣昨日聽聞朝陽郡主之事,坊間議論紛紛,那顏氏既不是宗室血脈,又無功於社稷,何能當郡主之尊?”
立時又有幾人出列,“臣等附議。”
朝暉帝冷哼一聲,“附議?朕若是非要封顏氏為朝陽郡主,爾等又當如何?不要說顏氏有功,就算無功,朕要封一位郡主,難道還要你們蓋印嗎?何況,顏氏這郡主幾乎沒有封邑,也不參與朝政,與你們這些大臣何干?”
雖才短短几個月,可朝暉帝這位年輕的帝王已初具帝王威嚴。更何況大周兵力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因此處理朝政起來也是硬氣十足,更何況祈安寧本就是強硬的性子,封一個微不足道的郡主。還要看朝臣眼色不成。
所以這一翻話出來,下面幾乎沒有任何聲音了,除了蔣忠賢,其餘說話之人都退回隊伍之中,生怕朝暉帝記下了自己。
別人能退。蔣忠賢卻沒辦法退下,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陛下,微臣覺得胡大人的話不無道理。人言可畏,臣孫媳只是一內宅婦人,身份低微,這驟然榮獲聖恩,只怕心下惶恐,無福消受,所以還是請陛下收回陳命吧!”
朝暉帝雖還是輕哼一聲,可語氣卻輕了不少。‘“顏氏何須惶恐,她於朕有救命之恩,一個小小的郡主怎麼不能消受?此次如果不是顏氏慷慨解囊,將解毒聖藥拿出,只怕朕也回不到皇宮了,眾卿家說說,憑此功,顏氏能不能當朝陽郡主之尊?”
眾人齊齊跪下,躬身道:“陛下萬安,郡主萬福!”
朝暉帝見此才露出笑容。他給不了她最崇高的地位,也要盡他所能的給她另一種尊位,保她一世無憂。
顏小月起床後驚奇的看到蔣思言竟然還在房中,便道:“今兒沒事要處理嗎?”
“再有事也沒娘子的事重要啊。今兒娘子要進宮,為夫怎麼還有心思去處理事務呢?”
顏小月奇怪的看了蔣思言一眼,“誰說我要進宮的?”
蔣思言無語的看著自家娘子,“娘子沒聽到昨兒衛公公最後說的話?”
顏小月眨眨眼睛,當然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呢,哪有聽到什麼。“衛公公讓你今兒進宮用午膳。說陛下給你留了去年的熊前掌。”
顏小月眼睛一亮,眉開眼笑的,進宮吃御膳?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真的嗎?那可是太好了,早就想嚐嚐真正御廚做的東西了,要是能將朱兒帶去學一學就好了。”
“何必那麼麻煩,到時候你找陛下要一個御廚不就行了。”
顏小月歪著頭看著蔣思言,今兒這人有些不正常啊。
蔣思言也低頭對著自己一打量,“娘子這樣看著為夫,可是為夫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相公今兒就是太正常了才顯得不對勁啊。”
蔣思言揉揉顏小月頭,很高興自家娘子在這個時候還能關注他的心情。“為夫有什麼好計較的,寧王都已經是皇帝了,還能怎麼樣?那高大的紅院牆雖是尊榮卻也是一道牢籠,而那些民生社稷就是加在他身上的枷鎖,如今的寧王已沒有了自由,也沒有了隨心所欲的資格,對這樣的一個人,為夫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顏小月心有慼慼,“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想起被她放在空間裡的玉佩,不管怎麼說,祈安寧為她做的,顏小月一直記著,如果沒有他,當年她就不可能那麼順利的嫁給蔣思言,說不定真被當初的皇后弄進宮去了,還有這幾年他暗中的圍護她都銘記著。
還有瀟瀟,晉王幾次逼娶不成,不也是有他在其中作梗嗎?
所以對於祈安寧,顏小月不想與他走得太近,也不願意拒他於千里之外。能幫的她會盡她所能的去幫忙,只是能不見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一定要進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