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疑惑的情節發生了,那隻黃狼子魂兒沒有向我展開瘋狂的進攻,而是後腿直立,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前腿兒一擺一擺的,眼睛密封起來,似乎在祈禱一般,小嘴一張一合的開始嘀嘀咕咕起來,也聽不清楚它在嘀咕些什麼,總之不停的嘀咕,而且速度飛快。
隨著黃狼子魂兒嘴巴快速的張合嘀咕著,一股隱隱約約虛無縹緲的物質如同薄紗一般在屋內飄蕩起來,漸漸的覆蓋了整個屋內的空間,使得點燈的光線也昏暗朦朧起來。
我皺著眉頭坐在床邊兒,不知所措,這隻黃狼子魂兒要幹什麼?難道是在用特殊的聯絡方式召喚幫手?還是在唸咒啊?
漸漸的,薄紗般的物質向我身上捲來,沒有一絲的感覺,只能隱約的看到,如同潺潺流水又如緩緩輕風,我頭腦中一陣迷糊,好舒服的感覺……意識再次陷入一種虛無飄渺的意境中。
不好!我心裡一個強烈的訊號猛然驚醒了我,我立刻強睜開已經半眯住了的眼睛,怒目瞪向黃狼子魂兒,霍然站起身來,踏步向黃狼子魂兒走去,奶奶的,老子要生吞活剝了你,讓你狗日的迷惑老子的心竅!
就在我剛剛踏出兩步的時候,黃狼子魂兒竟然慢慢的變的淡了,是的,就是那麼漸漸的,像是要消融在空氣中似的感覺。
當我衝到跟前兒,一腳踩下去的時候,只覺得腳下並沒有踩到任何東西便落了地,卻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腳隔著黃狼子魂兒踏了下去,黃狼子魂兒更加清淡透明瞭,漸漸的,身影漸漸的消散,飄渺,扭曲……消失了。
我急忙四下裡尋找著,它會不會躲藏起來,然後趁我不備發起突然攻擊呢?怎麼就沒了呢?不可能啊!我明明是可以看到那些別人無法看到的邪物啊!
“銀樂,銀樂啊!這麼早開燈幹啥?”
西屋的門開了,爺爺披著棉大衣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有些疑惑和生氣的往我這屋看著。
我急忙答道:“哦,沒事兒,睡不著看書呢。”
“是不是高興的一宿沒睡啊?傻小子!”爺爺笑了笑,絲毫沒有任何疑惑,便轉身回屋兒了。
堂屋裡,爹孃的說話的聲音也隱隱的傳來,他們也起床了。
操,其他哥們兒不會有什麼不測吧?我心裡突然緊張起來,這段時間以來,邪事兒頻繁發生,可是每一次都沒有任何邪物敢於到我的家中禍害人,這次黃狼子的魂兒找到了門上,並且出手就想要了我的命,就連我這個身上可能有祖宗福萌仙氣兒護體的人,都遭到了如此詭異狠毒的打擊報復,我的那幫哥們兒呢?
也不知道是心裡想到這些事兒擔心,想到可能發生的恐怖事件而渾身發冷,還是……我到現在這麼久了,一直是隻穿了秋衣秋褲啊,凍死我了。
急忙跳上床鑽進了被窩,什麼也不管不顧不想了,先把身子捂熱了再說吧。
回頭找胡老四把這事兒說說,他孃的對付邪物你胡老四費勁,那對付個鬼魅魍魎,應該還是褲襠裡抓鳥,手到擒來吧?
……
暖熱了身子,我急忙起床,從裡到外的衣服全都換了個遍,昨天那些衣服可都爛的不成樣子了,穿不出去。
搬凳子將房樑上的粗麻繩解了下來,放回到床底下,我這才走出了屋門兒。
可不能讓爹孃和爺爺看到繩子掛在樑上還挽了個套兒,不然會把他們嚇著的。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吃完了早飯,原本打算趕緊出去找找那些兄弟們,擔心著他們有個三長兩短的呢。
可沒想到這幫兔崽子一個比一個生龍活虎,我們家飯桌上的碗筷還沒拾掇乾淨呢,這幫傢伙們就像是一群打了興奮劑的狼似的,一個個兒眼睛冒著綠光找來了。為啥?為了看看那幾塊兒金條唄。
著什麼急?商量好了要打算賣啊!誰在家裡都坐不住,明知道一時半會兒的也拿不回來錢,可還是都猴急猴急的願意在俺家裡等著訊息。
昨晚上一幫當爹的在常支書家喝了半天酒,迷迷糊糊的就決定下來,每家分到的那三塊金條留下,暫時不賣,太值錢了,一下賣掉那麼多錢,往鄉儲蓄所存的時候也會惹人注意,鬧不好就會被懷疑錢的來路不明,請你去所裡喝茶。要不說還是人家常支書懂得多,大家經過常志書這麼一說,也就打消了金子放在家裡不安全的顧慮,再怎麼說,金子那東西小,找個安省地兒藏好了,也算安全不是?
我說這些可不是誇張的啊,在那個年代,在我們那塊兒,一個普通的農民,你突然之間往儲蓄所裡存了那麼多錢,乖乖,你不被調查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