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了幾下白狐子精突然往我們這邊兒撲了過來。
我猛的瞪大了眼睛,脖子不由得後仰,精神瞬間就要爆發似的,渾身肌肉緊的都快要抽筋兒了。
大黑那狗東西更是身子猛然往後一縮,隨即嗷的一聲就要往外撲,若非陳金這個人遇事不慌,死死的拉住了大黑的脖套,恐怕那東西早就撲了出去。
“別動別動!”胡老四連忙出聲提醒我們。我看了他一眼,從他驚恐的表情中,我看到了不自信。
白狐子精好像故意在耍弄我們似的,它在廟門口停了下來,距離廟門,距離那躍躍欲出,使勁兒往外探腦袋的大黑狗的鼻子,只有一米多點兒的距離。
白狐子精低頭猛嗅了一會兒,前爪子有飛快的在積雪上刨了起來。
陳金扭頭和我對視一眼,是的,白狐子精刨雪的地方,有我們弄到那兒的狗尿。
白狐子精刨開積雪之後,停了下來,再次很是小心翼翼的四下裡看了看,然後狐疑的看著我們,像是在考慮什麼事情。
這時候的我,嗯,大概我們哥兒幾個都一樣,都已經不再有了先前那般緊張恐懼了,反而想著趕緊衝出去幹它,狠狠的打,往死裡打它!打死它!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當緊張恐懼的你在安靜的環境中被迫剋制著自己,一直壓制著無處發洩的時候,慢慢的,恐懼就會淡化,轉而化作了衝動,激動,甚至是暴躁。
白狐子精怔了一會兒,轉身走到了大楊樹下,再次扭頭四下裡疑神疑鬼的檢視一番,低下頭來,兩隻前爪開始飛快的刨動起雪來。
胡老四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來,他似乎一直在等待著白狐子精去大楊樹下刨土,他扭過頭來,看了下陳金,又看了看我,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一副……奸計得逞的狡詐樣子,陰陰的。
突然,白狐子精身子猛然往右側一竄,突然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不見了!
我們幾個大吃一驚,胡老四趕緊伸展胳膊擋住差點兒就要跑出去看個究竟的我們,扭頭說道:“穩住穩住。”
我忽然想到,是不是那一沓包著蒜泥像是糞便般的符紙,讓白狐子精給刨了出來,白狐子精受到了打擊,卻並沒有按照胡老四的猜測,跳到廟前的困邪陣裡,而是像上次那般,逃向北地了?
廟裡一時間再次安靜下來,每個人都皺著眉頭往外邊觀察著,企圖發現白狐子精的蹤跡。
胡老四從懷裡摸出幾張符紙了,極其緊張的捏在手中,開始碎碎念……
就在這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們幾個心裡一緊,抬頭看向房頂,黑漆漆的。
“它,它,白狐子精它上去了?”劉賓緊張的說道。
“奶奶的,真是扯淡!”陳金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罵罵咧咧的說道:“走走,乾脆出去跟丫挺的死磕去,憋在這裡頭當縮頭烏龜啊?”這小子鬆開大黑狗的脖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手裡握著尖刀就要往外走。
我趕緊邁步擋在了大黑狗的前邊,一腳將剛要撲出去的大黑給踢了回去,然後擋住陳金,說道:“金子,別衝動,聽胡爺爺的。”
哥兒幾個都看向胡老四。
胡老四還在碎碎念……
咣噹、咔嚓!
瓦片破碎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有兩塊兒瓦從廟頂上掉落到了前方那片積雪當中,發出沉悶的噗噗聲。
操!我大吃一驚,忍不住對還在碎碎唸的胡老四低聲吼道:“胡老爺子,白狐子精是不是要拆廟了?”
聽我這麼一說,哥兒幾個都慌了神兒,想到了老磚窯倒塌時的情景,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會砸死人的。
“穩……穩住!”胡老四終於顫顫巍巍的說出了這麼一個詞兒,不過他也很緊張,更沒自信了。
這時候,只聽外面嗖的一聲,那隻白狐子精從廟頂上躥了下來,落在了廟前幾米開外,然後又嗖的一聲躥開。
我們還沒緩過神兒來呢,就見一道白影從廟前躥了過去……
又躥了過去……
又躥了過去……
……
白狐子精在繞著老爺廟轉圈兒呢!飛快的跑著玩兒呢!嗯?
白狐子精大概轉了四五圈吧,然後停了下來,穩穩的站在了廟前幾米外的積雪當中,兇狠的瞪視著老爺廟那敞開的破門,或者說,是在瞪視著我們。
胡老四再也沉不住氣了,右手食指中指夾著那幾張符紙,猛然伸手指向廟外,嘴裡呵一聲“陣!”
隨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