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您老快來伸冤報屈呢,徒兒們想跟您打個招呼,跟您說上兩句話,您顯靈吧,李家妹子做好準備了,您老來了,就上她的身,跟我們嘮會兒……天靈靈地靈靈,玄母娘娘您顯靈,您比天地都靈驗,您比天地都……”
好吧,我承認,這些話都是我胡編亂造的,大概也就是那麼個意思,絕對沒有人家胡老四的正宗,人家嘀嘀咕咕起來,壓根兒你就聽不到是什麼,而且應該是正宗的道家密語。而銅鎖娘那些話,純粹就跟我們平時嘮嗑般,俗到不能再俗的話,真真是通俗易懂…。。您問我既然通俗易懂,幹嘛我還要在這裡胡編亂造?
拜託,幾十年了都,誰能記得那麼清楚啊?
不過銅鎖娘這些話雖然有點兒忒寒磣,沒一點兒請神的嚴肅性,不過倒是挺靈驗的。
她嘟嘟囔囔了足有五分鐘之後,兩盞燭臺上的蠟燭燃燒的火苗,突然抖動了幾下,然後我們在外面就能聽到,屋子裡響起了一陣輕微的風聲,咻咻的響,蠟燭上的火苗就噗噗的跳動著晃悠著。
坐在炕邊兒上的老太太們臉色一變再變,她們似乎還有點兒害怕,哦不是似乎,是分明就在害怕。
突然,風響聲大了一些,然後蠟燭噗噗的全都滅了,屋子裡突然的暗了下來。
月光透過窗戶,斜斜的灑入到屋子裡,由於是坐西朝東的屋子,月光無法將屋子裡整個兒的照亮,所以屋子裡的光線,依然昏暗。
不過此時,屋子裡的風聲,已經停了下來。
屋子裡的老太太們,似乎都很緊張,都很害怕,她們凝神卻無法屏息,粗重的喘息聲匯合在一起,就連在外面趴著牆頭兒偷看的我們,都能聽見她們的喘息聲。
我想,她們嚇壞了吧?這哪兒是神靈下凡啊,有點兒腦子都能想得到,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連出場的時候,都得偷偷摸摸,那就一準兒是邪物,絕對的髒東西。
陳金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銀樂,那東西一直躲在屋裡的房樑上的,壓根兒就沒從外面進來。”
“嗯?你怎麼知道的?”我小聲問道。
“剛才我瞅見有個黑影從房頂上下來,落到李老太太的腦門兒上了。”陳金說完,又在我耳邊說道:“這次你得承認了吧,我眼神兒比你好,尤其是晚上。”
我沒說話,這小子眼神兒是不比我好,可這次我不承認,他站的位置正好能隔著窗戶看清楚李老太太,而我雖然和他緊靠著,可看供桌最南邊兒那張太師椅,卻只能看到一半兒。
“點……著……蠟……燭……吧。”
一個陰森的聲音在小屋裡響了起來,聽起來好像是李老太太的聲音,可那聲音裡,卻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極其的慢,極其的陰森,極其的……拿架子,就是擺譜的意思,特慢,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崩出來的。
“恭迎玄母娘娘下凡。”銅鎖娘急忙跪倒了地上。
其她幾位老太太還在瞠目結舌的看著那邊兒穩坐著的李老太太呢,此刻聽到銅鎖娘那響亮的聲音,再看到銅鎖娘已經跪在了地上,這才醒悟過來,全都慌慌張張的從炕頭下來,兩個坐在炕裡頭的老太太乾脆連炕也來不及下了,嗯,來得及下面也沒她們的地方了,屋子裡地方太小,乾脆就跪在炕上了。另外幾個老太太撲通撲通的跪倒在地上,齊聲恭恭敬敬的喊道:“恭迎玄母娘娘下凡。”
得,我和陳金倆人忍不住顫了顫身子,乖乖,就銅鎖娘住的那小破屋子,經得住這麼大聲音震麼?可別就此塌了,把她們砸死那就太可惜了。
我們四個紛紛向四周警惕的看了看,擔心會不會她們的聲音把街坊四鄰都給驚醒?
還好,街坊們似乎睡得很香,懶得搭理這邊兒。不過隔牆南院兒裡鄭銅鎖老婆卻不滿意了,屋子裡傳來了鄭銅鎖老婆的聲音:“一幫老不死的,大半夜的學鬼叫喚,哼哼,煩人,煩人……”
我們四個就偷偷捂著嘴笑。
屋子裡卻沒有人笑,銅鎖娘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爬起來,划著火柴,點著了兩支蠟燭,屋子裡光線又亮了許多,只是還有些陰暗,而且……不知怎麼回事兒,屋子裡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總之看著就��沒擰! !∠肟詞槔�
“都……起……來……吧。”李老太太那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心想這麼說話累不累啊?難道邪物上身了,說話都不利索麼?也不對啊,當初郭超娘被黑狗精附體的時候,那說話也是特利索,而且特兇悍的說……
老太太們現在已經不是跪著了,說她們匍匐在地更為恰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