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集中,最終淪為垃圾員工而被一腳踢出。
杜宏遠有句名言:你為公司做得越多,公司回報你的也就越多。幾乎每個員工都對此堅信不疑,事實上,這只是一句騙人的鬼話,根本沒有人能夠享受到公司發展所帶來的好處,所有的利潤都進了杜宏遠的腰包。一旦對曾經堅定不移的信念產生了懷疑,這種疑心就象是決了堤的洪水,很快就勢無可擋的淹沒了我。
我想起一件事,杜宏遠經常找些古怪的名目拖延工時,如果加班時間過晚,就睡在公司的沙發上,杜宏遠不無得意的將之命名為:“公司的沙發文化”。記得有一個連夜加班後因為在上班時間入睡的員工曾經抱怨說,那天夜裡他們在公司裡的沙發入睡之後,曾經夢到有一個可怕的怪物用生長著倒刺的舌頭舔舐著他的腦袋。這樣荒唐的怪譚每隔一段時間就在公司裡傳揚開來,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制止這種對公司有害的流言肆意漫延。只要聽到有人敢於不負責任的散佈這種謠言,我就會立即冷麵無情的報請人力資源部將其開除。
但是,由於小萍的奇怪態度,影響到我也開始對此半信半疑起來。
8)
就在我起了疑心的隔天,公司又辭退了幾名員工,同以前那些被踢出去的人一樣,他們都曾經是公司最富活力、最肯於埋頭苦幹、最具創新意識和上進精神、對杜宏遠的名言堅信不移的骨幹們,他們之中在公司做得時間最長也不過一年之久,卻已經變得萎靡不振,有氣無力,無精打采,哈欠連天,象個沒過足癮的大煙鬼一樣。
當這幾個形容枯槁的失敗者滿臉絕望的從人力資源部走出來的時候,我叫住他們之中的一個,讓他到我的辦公室裡來,然後我關上門,問他:你剛來公司的時候精神狀態很不錯的,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消沉起來?那個人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好長時間才怪笑了起來:趙主任,我們不過是被吸乾了血的垃圾,被踢出門去是理所當然的,你看一看,我們就連骨髓腦漿都已經被姓杜的吸乾了,不信你敲一敲我的腦殼。說著,他真的用手彈了幾下自己的腦殼,我聽到幾聲空洞的迴響,清脆有力,梆、梆梆、梆梆梆!
這聲音嚇得我一下子跳了起來,憑藉我的經驗,我馬上判斷出來,站我面前的這個人,他的顱骨裡邊是空的!
然而世界上會有這種離奇的怪事嗎?一個腦殼裡空空的人,卻依然能夠走路,思考,吃飯甚至做愛?
我萬難置信的走到這個人面前,親自用手敲了敲,千真萬確,他的腦殼裡確實是空的,如果我們現在敲開這個人的腦殼的話,就會發現裡邊什麼也沒有,沒有腦漿,沒有腦液,甚至連血液都很少。
怪異的事情讓我目瞪口呆,我張大嘴吧,呆呆的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個人苦笑了一聲,說道:趙主任,感謝你替杜宏遠如此賣命,替他吸乾了我們的腦漿,吸肥了他,也養胖了你,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遲早有一天,你也會淪為吸食者的獵物,相信我,被吸光腦漿時的滋味非常痛苦,你慢慢體會吧。說完,他邁著蹣跚的步子,象個垂垂老去的病人一樣,跌跌撞撞的向外邊走去。我急忙上前叫住他,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那個人試圖理清自己的思緒,但是,由於腦殼中空空如也,任何思考性的工作對他來說都是樁無比痛苦的事情,他已經說出來的話,是積淤在他的心裡太久太久的肺腑之言,如果也不在這個時候問起他,相信就連這點思想也會慢慢淡去,就象烈日之下石頭上的水漬,最終什麼也剩不下。
雖然他的面部表情因為過度的思考而痛苦的扭曲起來,我卻依然不肯放過他,抓住他的胳膊大聲的追問:你想一想,好好想一想,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這很重要,聽清楚了沒有?
他抬起頭,用迷惘的目光看著我,語氣遲疑的說了句:加夜班的那天夜裡……沙發,還有吸管,散發著嫋嫋熱氣的鮮美飲品……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因為思考過度,只說了這麼幾句話,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我急忙把他扶到沙發上躺好,坐回座位上思考起來,很明顯,這個人說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一切的詭變都發生加班的夜裡,但那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僅憑他那隻言片語,我卻仍然無法得出結論。
第二天,小萍心神不定的對我說,杜宏遠已經通知了財務部門包括她在內的幾個同事,讓她們明天晚上加班,當時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正端在手裡的飯碗嘩啦一聲跌在地上摔得粉碎。小萍以為我是擔心她要在公司裡過夜,就笑著安慰我說沒有關係,明天晚上我可以在公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