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傅秀英的照料之下,秦方城的傷勢經過幾次反覆之後,終於慢慢結疤了。又過了幾天,已經能夠坐起來了,只等腿上的傷恢復恢復,就可以下地行走了。他不動聲色,仍然裝著傷勢極重的樣子,吃喝拉撒一概由傅秀英伺候。
傷勢漸好,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這天三妞正象往日那樣替他抓著背,他半眯著眼,享受著這個乖巧女兒那隻貓爪一樣可愛的小手,不經心的說了句:“三妞,等爸爸傷好了,帶你去吃麥當勞,以前吃過沒有?”三妞一邊搔,一邊回答道:“沒吃過,啥叫麥當勞?”秦方城告訴女兒:“麥當勞就是美國快餐,你以後就跟著爸爸好了,爸爸天天讓你吃好吃的。”
說話間,秦方城不經意的坐了起來,對著三妞比比劃劃,忽然看到三妞看著他的眼神怪怪的,心裡一驚,情知這個小傢伙看破了自己裝著不能起床的真相,還待再說幾句好聽的把孩子哄住,三妞卻猛一掉頭,咚咚的跑了出去。
秦方城慌了神,急忙再躺下裝做動彈不得的樣子,躺下後又想到現在已經矇混不過去了,快點起來想辦法逃吧,雙手支著床板好不容易下了床,兩條腿卻不聽使喚,左右一擰,他一跤跌坐在床下。
房門突然開了,傅秀英面色溫和的站在門前:“孩子他爸,你沒事了?”
秦方城尷尬搔搔耳朵:“這……還是不行,兩條腿沒勁站不住啊。”
傅秀英走過來:“看你這個樣子,沒人攙扶你怎麼可以下地呢,萬一再摔個好歹的,你讓我和孩子們怎麼辦啊。”
“是啊,是是,”秦方城心想,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關我屁事?嘴上卻不敢稍有流露,一味的應和著傅秀英。
“聽話,先躺回床上把病養好。身體好了,比什麼都強。”傅秀英把他扶起來,讓他慢慢的躺回到床上去,很溫順的同他商量道:“孩子他爸你不要急,過兩天咱們回村兒裡去,我已經買了房子,幾個孩子的罰款也交了,現在回去沒人敢管咱們了。等到了家,讓大妞二妞扶著你慢慢走行不?”
“回村兒裡去?”秦方城只覺得頭皮發炸,急忙央求道:“不用回村兒了吧,我看咱們就住這兒挺好的,再說我公司裡還有生意的,回村兒裡不全得耽誤了。”
“你要是這麼說,我也不好勉強你。”傅秀英變了臉色,扭頭喊道:“二妞,把你爸以前用的那隻羊角錘拿過來。”
就聽二妞答應了一聲,跑到角落的垃圾裡翻找出只鐵錘,遞給傅秀英,秦方城狐疑的望著這隻羊角錘:“孩子他媽,你沒事兒找錘子幹什麼?”
“孩子他爸,你怎麼又把襪子穿上了?大熱天的多捂得慌啊?”傅秀英不理會秦方城的問題,抓住他的左腳裸,順手把襪子抹下來,往地上一扔:“二妞,去給你爸爸把襪子洗出來。”二妞答應一聲,用一隻手捏著鼻子,拎著秦方城的襪子出去了。這邊傅秀英舉起羊角錘,對準秦方城腳裸上凸出的腕骨一錘砸下。
秦方城慘叫一聲,身體象條落到岸上的魚,猛烈的彈躍起來,又重重的跌了下去。
8)
打傷秦方城的腳腕,讓他繼續躺在床上,這在傅秀英來說實在是無奈之舉。
因為這個垃圾婦心裡非常明白,這個孩子他爹,靠不住得很,別看他現在笑眯眯的對她百依百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比她生的兒子還聽話,可一旦讓他下了地,肯定會逃之夭夭,找他那個整天塗脂抹粉的城市小妖精林紅去。所以她乾脆一不作二不休,讓他老實的躺在床上去,這樣至少孩子們還有個爹。
這一羊角錘砸下,秦方城心裡恨透了這個女人,這一招簡直太歹毒了,徹底斷送了他的希望,如果他要是這輩子因此而落下殘疾,成了瘸子的話,他遲早也要宰了這個垃圾婦。憤恨之下,他再也不肯對傅秀英說一句話,反正說了也沒用,每天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無論傅秀英怎麼賠不是,哄著他開心,他也不理會。
但是秦方城最恨的,還是三妞,那個才剛剛四歲的小女孩,要不是這個小東西跑去給她媽報信,秦方城斷不至於遭此毒手。枉他對這個孩子那麼好,拿她當親生女兒,還想著以後收養她,送她進幼兒園,上學,考大學,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奇‘書‘網‘整。理。'提。供'養不熟啊。秦方城恨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嚇得三妞不敢靠前。
可三妞終歸還是個孩子,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爸爸生她的氣了,又不想要她了,委屈得哭個不停,哭累了,就追著姐姐們跑著玩去了,把這事放一邊了。
到了天黑,三妞玩得跟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