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小得和我一起過苦日子。
在我得知病情加重後,已和你生父取得聯絡,他一直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雖然非常震驚,但他已同意會好好的扶養你。
你生父劉敬是深央財團的董事長,他家的住址跟電話,以及辦公室的電話、手機都在信紙背面。
至於你的外公、外婆在幾年前已經先後過世了;你還有一個嫁到高雄的阿姨,聽說過得並不是很好,如果將來你有能力,記得和她多聯絡。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三餐要正常,不要常熬夜,知道嗎?不要再讓媽操心了。
你要記住,媽永遠愛你。
母親
讀完這封信,我終於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了。可是,為什麼是在這種令人哀慟萬分的時刻,給她這期待已久的訊息呢?
小時候我曾經問過媽媽,“為什麼人家都有爸爸,而我沒有?”母親那時二話不說,拿起雞毛撢子就是狠狠的一陣抽打,還罰我不能吃晚飯。但我半夜起床時,卻發現母親獨自坐在黑漆漆的客廳裡哭泣,從此之後,爸爸這兩個字,我不敢再提,母親自然也不會提。
如今,我不僅有了爸爸,而且還是個有錢的爸爸,但,卻是以母親的死換來的,我只能說,這個世界真的很殘忍。
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思考了一整夜,我想,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只好拿了一些簡單的衣物,打算和芷芯說一聲就去找我的父親。
臨走之前,我再次回頭看了眼這個住了多年的小公寓,腦海中全是從前和母親在一起生活的種種,我趕緊把心一橫,大跨步的離去。
我不是絕情的不回頭,而是因為只要我一回頭,就永遠無法走出悲傷的記憶了。
我照著信上的地址來到一棟位於陽明山的溫泉別墅,站在鐵門前,我不知道該如何進去,我知道來之前應該先打電話的,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說——我媽死了,拜託你養我吧!
大概站了五分鐘左右,我就被警衛請進去了。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是約百坪的花園,七里香環繞著鋪著小碎石的走道;右邊是人造的鯉魚池,裡頭有小水車轉動著;左邊則是花房。
“小姐,這邊請。”
“好。”我把視線收了回來。
走進富麗堂皇的客廳,有一種陌生又不習慣的感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竟感到有點不安。
“你就是官念慈的女兒嗎?”一位挽起髮髻、披著披肩,看來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從樓梯上走下來。
“是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