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部分(3 / 4)

果斷的揮一揮手,“你回去罷,朕心意已決,再不會改。”

是不能改!這麼久的歲月,朱()赤壁中的宮闈歲月,我無比清晰,我與玄凌,不過是鮮豔花叢中的一朵,開的再好再美也終有凋謝的一日,何況這朵花謝了,自然有別的花會開。若能以我平邊亂,他自是肯的,至於顏面,他自然有法子保全,況且裡子足了也罷了。我望一眼玄清,他的唇色發白,手指緊緊扣在袖中,極力保持著鎮靜。心中如被刺穿一般,玄凌已經疑心,我與玄清之間必然有一人不能被保全。我定下心神,如果是他,寧願是我。

我只默然承受他施於我的命運,俯身三拜,“春日宴,緣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我剋制不住後頭的哽咽,淚光模糊裡瞥見玄清隱忍的神色,終於有淚滑落於金磚,在燭火下閃出一點桔紅的光,我繼續道:“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常相見。臣妾本是廢棄之人,能得皇上愛幸,再度隨侍左右已是萬幸,今日能以鄙薄之軀為皇上盡綿薄之力,臣妾無可推諉。即便日後不得與皇上歲歲相見,也盼皇上萬壽永康。”

玄清,他應當是聽得懂的吧,我要他“郎君千歲”,萬萬不能在因我而見罪於玄凌了。

玄清面色如沉水,恭身告退。

月色空濛如許,落在人身上如被雪披霜一般。這樣炎熱的天氣,回顧西窗下,竟覺漏下的月光有寒涼之意,滿地丁玄香堆積,亦如清霜覆地。

玄凌靠近我一些,幾乎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輕輕拂在面上,他問我:“你怎麼打算?”

我本能的摒住呼吸,“臣妾不敢有違君命。”

他靠得更近一點,迫視著我:“朕問你,你答允和親後會怎樣打算?”

睫毛上猶有淚珠未乾,將落未落的一滴,似小小一顆冰珠。我悽然一笑,“臣妾還記得回宮那年的九月,皇上告訴臣妾梨園排了新曲子《漢宮秋月》,還曾攜臣妾一同觀看。昭君被迫離宮出塞,臣妾記得極清楚,昭君身負君恩,不肯遠離故鄉,在兩國交界的黑水河投水自盡。”我低低道:“臣妾不敢為蠻夷所辱,連累皇上清譽。”

語畢,驚地想起玄清。當年為形勢所逼回宮再侍玄凌已是迫不得已,若再居赫赫。。。此生些世,我已經對不起他一次,斷斷不能再有第二次了。我輕輕吸一口氣,夏夜帶著花香酥靡的空氣吸入鼻中如細細的刀鋒般凜冽,激出我滿腔酸楚的淚意。

他的目光探究似的逡巡在我臉上,片刻,他終於緩緩放開我的手腕,行至東室西側的紫竹書架邊,取下一個小小的青瓷梅花瓶。他過來,沉默的將瓶中的雪白粉末仔細撒在我手腕青紫處,細軟的藥粉觸及肌膚有清涼的觸感。他取過一卷細白紗布幫我包好,“這是太醫院新呈的消腫藥,朕剛才在氣頭上,下手重了。”

我不知他意欲何為,只得道:“多謝皇上。”

“朕不是漢元帝!也不希望你成了有去無回的明妃昭君。”他伸手溫柔扶起我,頗含意味的看我一眼,從袖中取也小而溥的一個黯黃紙包。我接過開啟,那是一種研磨的極細的粉末,仔細看是淺淺的綠色,只有一指甲蓋的份量。散發著薄薄的酒香。他不動聲色,只低語道,“只需一點點,用不著太費力,朕知道你聰慧過人,一定會讓它派上用場。”

我留得寸許長的指甲輕輕按在紙包上,指甲淡淡的蔻丹色映著那些綠瑩瑩的粉末,有種妖異的鮮明色澤。“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皇上思謀不錯,只是摩格子嗣不少,只怕殺了他也無濟於事。”

玄凌眼中有淺淺的笑意,單手抵著下頜,“摩格有五個成年的兒子,英勇善戰,不過都是有勇無謀之輩,不足為慮。唯一有些出息的是他第七子,乃是西域公主東帳關氏朵蘭哥所出。只不過那孩子和十歲,算不得什麼。”玄凌厭惡的揮一揮手,似要甩掉什麼髒東西似的,“只要這個野心勃勃的東西一死,赫赫自然會臣服於朕,不敢在起禍心。”

“皇上思慮周詳。只是摩格有大軍護衛,臣妾自知得手後也難以脫身。”我凝望他,緩緩啟唇,“只願皇上能善待臣妾膝下的兒女,臣妾為大周殉身,死而無憾。”

他微微一笑,彷彿與我閒話家常一般,“放心,你一旦得手,朕自會安排人接應。你毫髮無傷回來,還是朕最心愛的淑妃。”他展臂摟過我,微笑仿若往日恩愛時一般,“即便老六有什麼不軌之心,朕也不會真生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也難怪他們船到垂涎於你。”他停一停,驟然放重了語氣,“只是嬛嬛,不過旁人如何愛慕你的美色,你的心只能在朕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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