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三日時間裡,林微也讓自己的鬼僕去探聽奪走自己試卷那鬼物的底細,只是卻探聽不到任何訊息。
“少爺,今日放榜,你不去觀榜嗎?”鈴鐺這時候走過來問道。
林微搖頭道:“不去,我去或不去都無法左右結果,倒不如在家看書。”
“你不去我去!”鈴鐺自然沒有林微的心境,雖然知道機會渺茫,但鈴鐺還是想去看看,說完,跑出門去。
林微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塊木牌,正是當日空山玄宗呂宗巖送他的信物,呂宗巖說若是以後想入玄宗,可持此牌去找他,這便是林微的後路之一。
收了木牌,林微看了看衛淵的屋子,此刻屋門緊閉,這幾天衛淵有事外出,並不在家,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事。
摒棄心中雜念,林微染墨提筆,開始練習神畫師道,他此刻也不知道畫什麼,這時候聽到喵的一聲,抬頭一看,卻見屋頂瓦片之上,窩著一隻虎斑貓。
當即林微靈光一現,揮毫潑墨,不消片刻,一副‘鴛鴦瓦上狸奴睡’般的畫作便躍然紙上。
貢院門前,此刻已經聚集了許多學子考生,今日縣試放榜,關係到他們前途,當然是早早就來等候。
鈴鐺在人前抬頭張望,焦急等待著放榜官吏張貼榜單,她小拳頭緊緊握著,已經是緊張到極點。
而在遠處,傅春來竟也是鬼使神差的前來,他雖然認定林微不可能中榜,但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妥。這幾天,他也去尋過衛淵,可衛淵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了何處。若是以前衛淵出門,必定會告知他,可是這一次沒有,這讓傅春來心中有些惶恐,知道定然是自己奚落打擊林微的事情讓衛淵知曉了。
那日酒醒之後,傅春來仔細一琢磨就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當面去落井下石,倒是可以打擊到林微,但必然會在衛淵心中失分,不過既然已經做了,那多說無益,只要林微不中榜,自己只需多多和衛淵走動,定然可冰釋前嫌。
這時候貢院大門開啟,放榜的官吏邁步而出,幾名軍士讓人群后退,隨後將一張紅紙榜單貼在牆上。
“出榜了,出榜了,快看看,我有沒有上榜!”一名書生此刻探頭看去。
“哈哈,有我,有我,縣試第三十一名,我中了,我是秀才了!”另外一名離得近的考生看到自己名字,立刻興奮的高聲大叫。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我的名字!”落榜的考生則是如遭雷擊,一遍一遍看著榜單,似乎不願意接受現實。
榜單前,眾生相,喜怒哀愁各不同。
鈴鐺在人群中被擠的東倒西歪,但她還是仔細看著榜單上的名字,她是從最後一名往前看,希望可以看到林微的名字,終於,她看到了。
揉了揉眼睛,鈴鐺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當即是激動的熱淚盈眶,險些哭出來,榜單之上,林微之名赫然排在第一。
縣試第一,林微,文章甲上。
“中了,少爺,中了!”
看到林微名字的顯然不止是鈴鐺,遠處傅春來瞪圓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彷彿看到最不可能的事情一樣。
“這……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中榜?不,絕不可能,交了白卷,一字未寫,眾人笑柄,怎麼可能文章甲上,一定是舞弊,我不服,我要檢舉。”
說完,傅春來氣急敗壞的撥開人群衝上前去,他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竟然是伸手一把將文榜扯下。
撕榜也是有說法的,要知道學子文榜,那是代表文聖之尊,一國威嚴,不允許有絲毫不敬,更不用說撕榜了。可在百年之前,有人質疑學子舞弊,當場撕榜,結果被打成殘廢,此事最後驚動仙朝文聖,一查之下果然上下勾結,有考生作弊,最後是作弊之人受罰,檢舉之人升官。這件事也被傳為美談,而撕榜這件事,也就當成了質疑學子考生作弊的一種檢舉行為,但倘若是誣告那也是大罪,庶人投入大牢,充軍發配,如果是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則是革去功名,仗二十。
此刻撕下文榜的傅春來腦袋也瞬間恢復了冷靜,想到撕文榜的後果那是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一看周圍那些目瞪口呆的學子,又看了看手裡的文榜,他立刻是知道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現在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既然已經將文榜撕下,那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又想到林微交白卷之事是人所共知,這樣若是能中第一,那才叫見了鬼,一定是作弊。這時候傅春來心中的底氣也足,卻是負手挺胸,一副錚錚鐵骨的模樣。
有人當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