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浩揉揉眉頭,“現在不行,一會兒南夢國的使者就要過來接我們去宮中,你現在跑出去了,會失禮的,你可是答應過我,出來一切聽我的。”
曲文的嘴撅的都可以掛一個大油瓶了,放開趙啟浩的手臂,坐到一旁咕噥起來,“早知道跟你來這裡,要守這個禮,那個禮,我還不如不出來呢。沒勁。”
“咚咚”突然門被敲響了,小安子連忙跑過去開門,卻是翠薇居的掌櫃,說是南夢國的左大人已經在堂下候著了,請二位使者下樓一見。
趙啟浩忙拉了曲文的手下樓,果然看見一位三十歲左右,麵皮白淨的文官正坐在那裡飲茶,他聽到樓梯的聲音,便抬眼打量了一下趙啟浩,當他的目光落在了曲文那繡著四爪暗蛟的袍裳上時。立即站了起來,雙手抱拳,“下官左應文見過二位使者。我國聖上知道二位使者前來。非常高興,此刻正在宮中等待二位使者前往呢,馬車已經準備妥當,請二位使者隨下官來。”
趙啟浩冷冷清清的臉龐上稍為柔和了一下後便又恢復了原狀,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淡淡的走在了左應文的前面。
左應文不過是個三品文官,而他和曲文,一個是王爺,一個皇子,當然不用和他太客氣。
南夢國皇室也很客氣,準備的是七香琉璃華寶馬車。一人一輛,若按趙啟浩原意自然是騎馬要暢快些,但是入鄉隨俗吧。便也沒說什麼,和曲文一起上了馬車。
緊緊跟在華麗馬車身旁的美婢輕手將車簾放下,馬車轆轆的滾動起來,朝著南夢國皇家林苑的方向駛去。
“哇,這麼大陣仗。是誰呀?”沈襲玉和蝶影來得晚了,只看見了馬車的尾部。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散的七七八八了,她只得拉了翠薇居的一個小夥計問起來。
那小夥計一看是店內的客人,連忙獻寶一般的說道,“是文大人奉皇上之命來迎接天啟國的使者呢。夫人,您是沒看見,天啟國那兩位使者,可是個頂個的俊美,聽說皇上有兩位漂亮的公主,這又來了兩個俊美的公子,我看我國馬上又要辦喜事咯。”
其實真心佩服這位店小二的腦補能力,沒有的事居然也能扯的跟真的一樣。
只是沈襲玉聽到天啟國就微微皺眉,又是兩位美少年,心裡不禁犯嘀咕,便又多問了一句,“可知道對方來的是什麼人嗎?”
小夥計搖頭,他只是個跑腿的,哪裡曉的?蝶影忙賞了他一些碎銀子,他謝了恩就跑去幹活了。
沈襲玉心裡覺得有些不太舒暢,慢慢和蝶影往裡走,正巧碰見早上給他們指路的那個夥計跑了出來,一見面就給他們打了鞦韆兒,蝶影便趁機問起來,那夥計也不知道,不過答應幫她們問問。
過不多會,那夥計便敲開房門,將自己打聽到的訊息告訴了沈襲玉,“掌櫃的沒透露太多,只是聽旁邊的下人喊什麼王爺,什麼殿下的,既然是天啟國來的使者,想必定然是大人物。”
蝶影又賞了他幾個大錢,他就出去了,轉過身來,卻看見沈襲玉的臉色不太好。
“你別多想了,天啟國的王爺多的很,也未必就是他啊?”
沈襲玉冷笑道,“就算是他,又與我何干,我們又沒關係,他愛娶誰就去娶誰好了,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王爺,多搭啊。”說著說著,竟不覺得淚湧了出來,鼻裡也酸澀起來。
蝶影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晚上週康回來了,將打聽到的訊息和沈襲玉分享了下,沈襲玉也將十座莊子的地契拿給他看,又說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她極力打起精神,但是臉上卻總是有些懶懶的,周康以為她跑累了,也沒多留,就自己回竹樓裡睡覺去了。
話說他現在很喜歡靈石空間裡的竹樓,很有意境,像是隱居的感覺。
沈襲玉坐在百花園的鞦韆上面,手裡拿著一個桃子,啃了一口,只覺得沒什麼心思吃,便放在一旁,曲起雙腿,頭耷拉在膝蓋上面,雙瞍茫然的看著前方。
南夢國使者真的會是他嗎?自己已經“去世”那麼久了,他的傷肯定早就好了,所以都可以出來招蜂惹蝶了,還要娶南夢國的公主,好啊好啊,她應該為他高興的,祝他當上駙馬啦。
沈襲玉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罵自己,“你爭氣一點行不行?人家根本都不在意你,你哭什麼哭,不許哭,是你自己不想要的,是你說要分手的,能怪得了誰,他反正又不信你,你們在一起,沒有共同語言的,這樣也好,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說到後來,語無倫次,她索性趴在鞦韆上面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