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一拍腦袋,對呀,還是自家媳婦想的周到,雖然嘴上誇著媳婦聰明,但是那眼角卻是總忍不住溜到荷花身上,以前荷花沒嫁人的時候,他就眼讒著她了,只怪她爹把她嫁到南溝村去了,要是早年嫁給了他,哪裡會吃這許多苦。
想到這裡,不由覺得小腹某處熱氣上漲,渾身躁熱起來,再看荷花那伏首貼耳,小氣殷殷的模樣,尤其是那瘦弱的肩膀,細如楊柳的小腰,鼓鼓囊囊的胸脯子,有些菜色,但仍算白淨的臉蛋,更是讓他忍不住想入非非。
自家媳婦年輕那夥兒也蠻漂亮的,就是現在胖的走路都喘了,渾身上下已經找不到哪裡是腰,哪裡是屁股了。
而且自家媳婦一向強悍,哪裡像荷花,總是柔柔弱弱的小模樣,看著都讓人想要好好的疼上一疼。
荷花原本一見王大柱出頭,心裡哀嘆一聲,估計差事要泡湯,銀錢要長腿跑了,沒想到王何氏一句話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由朝著王何氏那邊投去感激的眼神,王何氏卻是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王慶成知道自己一家已經佔盡了沈襲玉的便宜,直接就說了,“席老闆,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夫妻倆呢,就不要工錢了,你把王秀才的工錢漲一漲?他家裡也實在是難的很。”
沈襲玉看了一眼經過王家夫婦倆做了思想工作,又再次走出來的王秀才,仍是那酸腐的模樣,便笑道,“那要看明天他的勞動成果了,如果他做的好,我自然會適當加點,荷花嫂子那邊也一樣。”
“聖人曰:----”王秀才剛張口,王家嬸子直接就拿起一個饃饃塞進了他的嘴裡,堵住了他的嘴,頓時惹起眾人一頓轟笑。
王秀才原本想吐出來的,但是怎奈還餓著肚子,那饃饃的香味就直往鼻孔裡鑽,當下也不理會這些不識字的鄉下人,直接一甩袖子自去吃東西了。
既然話已經說完了,大家便各自在契約上按了手印,里正也按了手印,然後交給王慶成,他明天一大清早就划著盆,去青菊鎮把這文書給過章蓋印。
因為文書上寫了,簽完協議,沈襲玉就要先塘的租金,待蓮塘清點完畢後,再付下其它的錢;每期過來拿貨驗收,如果東西好,又不少數量的話,不但有東西的錢,還有獎金。誰家不想要獎勵,當下一個個把胸拍的咣咣響,保證一定把自家塘護理的好好的,不讓人給弄壞了,把東西給偷了。
沈襲玉這才讓阿牛拿出錢袋來,一一分租塘的銀錢。
王叔公小心的將一兩銀子五十個銅板包進隨身布包裡,包了一層又一層;
荷花眼圈微紅,淚眼汪汪的,一邊牽著孩子,一隻手緊緊攥著那一兩銀子,拳頭的骨節都泛白了;
王大柱一拿到銀子,立即屁顛屁顛的送到王何氏那裡,王何氏看著八兩四十銅,眼睛立即笑眯成一條縫,但是表面上卻裝做不動聲色的樣子,從鼻孔裡哼出一股冷氣,這才慢悠悠的將錢收好了。
他們是習慣了看大錢的人,才不像那些沒見過錢的人,把個七八兩銀子也看的比天都大呢。
至於王秀才家的二兩四十銅則交給了王慶成媳婦,免得又被那酸秀才給敗了。
錢也拿了,契約也簽了,現在啥事也沒有了,平日裡只要稍為分點心照顧著,其它時間都可以去村長家幫工賺銀錢了,大家立時都歡喜的散了。
荷花看王大柱和王叔公一家走了,立即轉過身來,就朝著沈襲玉跪了下來,把沈襲玉嚇一大跳,王慶成家的媳婦連忙將她扶了起來,“荷花,你這是做什麼?”
荷花哽咽了起來,拿出一塊舊藍布手帕擦了擦眼角,“要不是席老闆心善,這些活計兒,哪裡輪得到我一個揹著剋夫名頭的寡婦,小婦人這裡無以為報,只能給席老闆磕幾個響頭了。大雙兒,小雙兒,這位是我們家恩人哪,快,快給他磕頭。”
兩個女孩子立即聽話的跪了下去,脆脆的小小的聲音道,“大【小】雙給恩人磕頭。”
“荷花嫂子,你這樣就見外了,快讓孩子起來。”沈襲玉也忙去扶,不過她本來就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哪裡是常做習慣農家活的荷花對手,拉又拉不起,扶又不扶住,還差點讓自己摔一跤,當下她就有些生氣了。
“荷花嫂子要是再不起來,明天就不用來幹活了,我也不買你家塘了。”
荷花一聽,這還得了,連忙爬了起來,又把兩個孩子從地上拖了起來,抹著眼淚,佝僂著背,一副膽小受驚的可憐樣,“我錯了,求席老闆不要不買小婦人家的塘啊,孃親身體一直不好,小婦人還等著這銀錢去給娘買藥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