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業才剛剛開始,她還想把花卉美食發展到全國各地,她不能就這樣當了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她現在只是福利院裡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她想盡了各種辦法,她用碎磁片割腕,她去跳河,她去撞牆,可是好奇怪,她像有不死之身一樣,每次都會活過來,每次活過來看見的都是現代的物品。
她哭了,她傷心欲絕的抱著床單哭泣,她真的回不去了嗎?她就這樣去天啟朝旅遊了一趟嗎?
可是她想回去,她想念那裡所有人,老實的阿牛,貼心的白媽媽,可愛的齊茵和佩兒,還有蔣村的工程才剛剛開始,她還打算在那裡弄個生態養殖基地呢?這一切只是夢幻了嗎?
“呂大夫,沈姑娘的眼皮一直在動,是不是說明她快醒來了?”一把清潤的男性嗓音響在耳旁。
沈襲玉的意識還在模糊,她在掙扎,她在心裡吶喊,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但是有無數的時空漩渦將她團團圍繞住,有數不清的聲音像蜂鳴一樣在她的耳邊聒躁,“回去吧,回去吧,這裡是不屬於你的世界。”
“不,不,我不要回去,我不捨得孃親,我不捨得他,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不要離開這裡,我不要走,放開我,放開我!”
沈襲玉猛然坐了起來,她喘著粗氣,目光有些渙散,慢慢的集中了注意力,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居然是他,俊朗的臉龐,英氣的長眉,關切的眼神,這不是周康嗎?
她再慢慢轉頭,看見的居然是帳蓬,帳蓬外面還有許多穿著盔甲計程車兵再來來回回的走動。
周康一看她醒了,立即滿臉驚喜,坐了過來,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探了探,“終於退燒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有半個月了,軍醫一直說,如果再不醒的話,你可能會沉睡一輩子。昨晚上又開始發燒,真把我嚇壞了,幸好,老天保佑,你醒過來就好了。”
沈襲玉還有些犯迷糊,她不是重生回現代了嗎?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應該是軍營吧?
她有些害怕,有些不敢確定,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呢?
“沈姑娘,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我是周康,還記得上次我們軍營裡向你們玉酒坊訂了一批酒嘛,那酒可真帶勁,將士們都很喜歡喝呢。”周康連忙介紹起來。
沈襲玉的眼珠子總算是有了一點焦距,張開了嘴,發出的聲音卻是嘶啞的,燒了一夜,嗓子都快要冒煙了,“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當然不是夢,是我們的軍醫救了你,對了,你不是在青菊鎮嗎,怎麼會掉進飲馬河,那河水十分湍急,你怎麼會掉進河裡,而且還身受重傷?”
周康提到重傷,她才想起來,對了,她被人追殺,那些殺手問她要趙啟浩的那塊玉佩,她已經沒有玉佩了,只能騙過他們,奪馬狂奔,最後還是中了弓弩,受了重傷。
但是這些話她不能跟周康說,只要會對趙啟浩產生一點點的影響或是危機,她都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
“我好渴,周將軍能替我倒杯水嗎?”沈襲玉才動了動身子,就發現胸口疼的一緊,她低下頭,身上的衣服早就換了,胸前包紮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她心中一凜,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周康,周康忙道,“你別誤會,有幾個從軍家屬跟過來,你的衣服是她們幫換的。”說罷,他大踏步走出帳外,不多時端了碗水過來。
沈襲玉這才放鬆下來,頓時覺得傷口那裡疼的受不了了。想來軍中的藥材也不是太齊全,都過去半個月了,她的傷居然還沒好。
她靠著周康的手喝了半碗水,這才覺得嗓子有點恢復了,抱歉的看了一眼周康,“我覺得身上難受的緊,能否麻煩周將軍給我單獨佈置一個帳蓬,我想洗個澡。”
周康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她的傷口,迅速挪開眼去,耳根有些發燙,“軍醫吩咐,你的傷口不宜沾水,要不還是再熬一陣子吧,等傷好些再洗。”
沈襲玉卻是堅持著,“我會小心,儘量不讓傷口碰到水,周大哥,求求你了,我半個月都沒洗澡,身上實在難受的緊。”
沈襲玉楚楚可憐的樣子,臉上因為受傷,而顯的有些慘白,眼淚汪汪的,周康的心立即就軟了,點點頭,將她扶回床榻上躺好,就出去吩咐伙房燒水了。
有一個士兵抬了大木桶進來安置好便出去了,緊接著進來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婆子,穿著一身短打,面板也因為這邊境的風沙吹的有些粗糙,她吃力的提了一大桶熱水,看向沈襲玉便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