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罰?”
蔣松低下頭去,滿臉悲傷,“是的,小人願意承擔一切責罰,還望沈姑娘看在小人一家盡心盡忠的份上。給他們留條活路。”
沈襲玉從枝頭摘下兩朵剛綻放的杜鵑花,遞了過去,“你把它吃掉,這就是我的懲罰。”
蔣松驚恐的看著那兩朵花,就像看見了洪水猛獸,他是想到過要承擔責任。但是結果是不是來得太快了一點。
他看著沈襲玉,卻見她一臉嚴肅,眸光冷靜。好像沒有能夠商量的餘地。
他原本打算求饒,想要得到去與父親兄長話別的想法,果斷嚥了下去,一人做事人擔,是他犯的錯。他就應該勇敢承擔責任。
蔣松誓死如歸般,雙手鄭重的接過那兩朵杜鵑花。一點一點的往自己嘴裡送,手卻不爭氣的哆索了起來,花朵掉到地上,他趕緊雙手顫抖的將它們撿了起來,上面甚至還沾了一點灰塵,他也顧不得了,猛然嚥了一下口水,閉上眼睛,就胡亂塞進嘴裡,連咀嚼都不曾,直接直了脖子往下嚥。
沈襲玉蹲了下來,臉上帶著促黠的笑,“味道如何呀?”
啊?蔣松怔住了,他壓根就沒咀嚼,哪裡知道什麼味道?
沈襲玉故意一撅嘴,假裝生氣道,“我要你細細咀嚼,慢慢品嚐它的味道,然後告訴我,你不會吃,那我讓佩兒教你。”
蔣松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沈姑娘活的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尋死呢?這兩個婢女倒是忠心,主子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連尋死這樣的事居然爭先恐後,而且還笑意吟吟。
佩兒摘下一朵花瓣,先是倒捏花萼,頭仰起來,那滴晶瑩的花蜜就滴入了口中,她細細用舌尖品味過那花蜜的幽香甜美味道之後,才將花朵一瓣一瓣撕下來,放入嘴裡,咀嚼起來。
佩兒本來生的就不醜,這大半年跟著沈襲玉後面,飲食豐富,又有靈泉水滋潤,早就出落的極其漂亮水靈,這番吃花的動作,在她做來,簡直美的就像一幅圖畫。
但是蔣松學著做來,就有些滑稽的感覺了,最主要他臉上的表情不是享受,不是幸福,不是快樂,而是忐忑不安,是緊張,是誓死如歸,甚至還有一絲懷疑和落寞。
當那滴花蜜落入嘴裡時,蔣松原本緊緊擰在一起的眉頭突然鬆開了,他睜開眼,眼中有著狐疑,為什麼這花蜜如此幽香,如此甜美,甚至讓他感覺還想要再嘗一滴的衝動。
原先的緊張好像少了一點了,他在沈襲玉和兩個婢女的注視下,將花朵整個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起來,微微的酸味,很是奇特新鮮,就像活了一樣,迅速滲透入他的口腔每個角落。
酸味中又有一絲甜意,就像調皮的小女孩,用手挑逗著他的味蕾,那些感覺就像活了一樣,有了立體的感覺,透過他的食道,慢慢進入他的胃裡,全身都沉在一種很奇特很美妙的感覺中。
難怪那些丫頭明知道這些花吃了會死,還會吃的那樣痛快,原來這花並不難吃,甚至可以說有點美味。
“好了,你可以起來了!”沈襲玉繼續摘花,把蔣松丟到後面,嘴角帶著壞壞的笑。
齊茵和佩兒也相互看了一眼,用袖子忍住笑意,或許在以前,他們也不會相信,這滿山遍野的杜鵑花是可以吃的,他們也會以為那些用來觀賞的花看了會出人命的。
但是和沈襲玉相處這麼久,看著她創造下的許多神奇,他們已經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了,小姐說能吃,就一定是能吃的,而且她們也用親身經歷證明了,這些花非但能吃,而且美味。
小姐說,還能美容養顏呢,那我們可得多吃點。
蔣松心情沉重的跟在後面,看著前面熱烈交談的三個人,心想,沈姑娘這是要讓我等死了嗎?
看著她們吃的開心,蔣松心裡蠢蠢欲動,心想反正是一死,吃一朵和吃十幾有什麼關係,最主要是,那種酸酸甜美幽香的感覺實在美妙,他想再體會一把。
於是,他把手伸向一朵黃色的杜鵑花!
“啊!”他的手還沒觸到那朵花瓣,就感覺手背被什麼東西蜇了下,沈襲玉等人聞聲看過來,只見小白飄在蔣松的頭頂上方,紅翡翠般的寶石眼珠子直轉。
沈襲玉走過去,小白懶懶的說道,“這小子是真想找死,居然想吃那朵黃色的杜鵑花!”
蔣松驀然聽到一個脆生生的少女聲音從自己頭頂發出來,嚇一大跳,直接坐倒在地上,仰起頭向四處看去,哪裡有人?
沈襲玉吩咐齊茵和佩兒將蔣松扶了起來,輕聲道,“松大哥,你信不信我?”
蔣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