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人群之中,滿是雜草的山路被子彈打得冒起了陣陣灰柱,不過更多綻放在山路上的卻是紅色的血霧。
伏擊他們的人,正是提前埋伏在這裡的唐城他們,唐城這次很聰明,他把所有三挺輕機槍都佈置在了山路的同一側,直接用三挺機槍同時射殺日偽軍佇列的前中後三段。瞭望哨發現日偽軍的時候,三井中隊距離唐城他們還有莫約半里地的樣子,黑澤雄半道上把劉黑子的人推在了前面,唐城早在望遠鏡裡看了個清清楚楚。
不管日偽軍傷亡是否慘重,唐城都知道他們之中絕對會有軍官在指揮,否則出現在自己視線裡的日偽軍不可能還排著佇列。探路的漢奸便衣越走越進,唐城一直沒有下達開火的命令,他還在確認那個在佇列裡發號施令的傢伙,他的槍聲就是機槍開火的命令,唐城不想白白lang費了這顆子彈,他打算要抓條大魚。
他沒有下達射擊的命令,他要靜靜的等待,等那條大魚的出現,劉黑子的點頭哈腰引起了唐城的注意,直到唐城在望遠鏡裡看到了黑澤雄。唐城剛開始不信這個少尉是這些日偽軍的指揮官,可他用望遠鏡整個看了一圈,也沒有見到軍銜比少尉還高的日本兵,最後唐城只能把槍口瞄向了黑澤雄。
扣下扳機的那一刻,趴伏在草坡上的唐城暗叫不好,他自己已經預感到子彈打偏了,果然,唐城射出槍膛的子彈並沒有擊中被他鎖定的黑澤雄,而是擊中了黑澤雄身邊的一個普通日本兵。“該死的”機槍轟鳴著噴吐火鏈的時候,草坡上的唐城懊悔的用手錘擊著地面,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唾棄自己的槍法,如果是劉山羊在這裡,管保那個被瞄著的傢伙已經成了屍體。
唐城一邊拉動著步槍的槍栓退出彈殼,一邊在心裡惡狠狠地咒罵著自己的爛槍法,幾發子彈突然嗖嗖地從距離臉頰不足20公分處劃過,讓唐城面部的肌膚也隱隱感覺到了它們攪動的氣流。是日軍開始還擊了,幾個躍下山路的日本兵正趴伏在山路邊緣舉槍還擊,草坡上的唐城成了他們的目標。
抄起身邊的望遠鏡向下看了幾眼,唐城深吸一口氣把手指搭進扳機護圈裡,微微挪動槍口端槍使之與肩齊平,準星套在了遠處那個土黃色的身影。屏氣、凝神、扣下扳機,六分之一秒過後,被唐城瞄著的那個傢伙中彈歪倒在地上。左手緊緊託著槍身,槍托依然抵住胸肩,右手飛快地拉動槍栓完成了退彈、復位這一過程,唐城的手指再次搭進扳機的護圈裡。
“啪”唐城手中的步槍響了,在唐城再次扣下扳機之後,遠處那個正拖拽同伴的日本兵中彈倒地,從那日本兵頭上飆出的血霧讓唐城響起了小時候用到砍西瓜的場景。連續擊中了兩名日本兵,讓唐城對自己的槍法有了新的認識,然而在彈火紛飛的戰場上想要找到明確的目標實在太過麻煩,唐城打算要換一個地方了了,不然山路上的日偽軍就全都被機槍給打完了。
唐城的這種想法絕對不是誇張,面對三挺輕機槍的突然爆發,毫無提防的日偽軍傷亡慘重,只第一波彈雨就幹掉至少超過40名日偽軍,而且這還不包括花機關和步槍手射殺掉的日偽軍數量。伏擊開始前,唐城就已經明確下過命令,要機槍手把目標擊中在日軍身上,至於那些漢奸便衣完全不在他們第一波攻擊的考慮之內。
機槍手和唐城一樣,都知道日軍才是關鍵,只好幹掉了這些日本兵,剩下的漢奸便衣根本不足為懼。“噠噠噠噠噠噠”彷彿永遠不會停止的槍聲炒豆子般響著,竄出槍膛的火鏈鞭子一樣來回在山路上跳蕩著,每一下跳蕩,就會有幾個日軍或是漢奸在彈幕中木偶一樣抽搐了身體噴濺血霧。“啪”更換了位置的唐城再次扣下扳機,一個正奔向山路旁灌木的日本兵被子彈擊中,像一根木樁一樣栽倒在地。
在充斥著各種槍聲、爆炸聲和喊叫聲的戰場上,唐城獨自趴伏在草坡上,腦袋偏向右肩,雙手有力地緊握裝配黃褐色護木的毛瑟98k,準星下沿與目標肩部相平。當胸腔開始有憋悶之感時,他腦中毫無雜念,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這支步槍上,右手食指幾乎是本能地扣動了扳機。啪!從槍膛傳出的清脆槍聲使得右耳膜微微發鳴,槍托的後坐力讓唐城的肩膀微微後挫,但又不至於阻礙唐城觀察他的戰果。
“撤退,撤退。”群龍無首亂作一團的日本兵終於聽到了中隊長三井勇夫的喊叫聲,被手下士兵抬著的三井勇夫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直接被拋扔在地上摔了個暈暈乎乎。黑澤雄被詭雷撕扯成碎肉的時候,被身邊士兵團團護著的三井勇夫才回過神,可眼前到處飛竄著的子彈卻讓他不得不先閉上嘴巴。
在對方機槍停火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