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去採購咱們急需的東西,順便給馬胖子多弄些調料回來,我還等著吃他做的燉肉呢。剩下的人照舊打掃院子,這以後可能就是咱們的家了,可是要打掃乾淨些。”唐城完全就是一副甩手掌櫃的嘴臉,給大家佈置好了今天該乾的活計,便施施然的讓那兩個滇軍小兵扛著自己的躺椅去了院子裡繼續打瞌睡。
這個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一天的功夫根本收拾不出來,烏老三帶著劉石頭也不可能只一天就摸清昆明黑市的行情。接連三天,往日裡很少人進出的這個院子都很是熱鬧,不時的有大車離開這個院子,也不時的有滿載著日用雜物的大車返回院子。唐城倒是真的什麼都不管了,每日裡除了睡覺打瞌睡就是吵吵著要馬胖子給自己做好吃的,只幾天功夫,唐城原本蒼白的面色中就多了些紅潤之色。
“哎呀,不行,小爺身上有了蝨子了。”曬太陽曬的正暈暈乎乎的唐城忽然伸手開始抓撓著自己的後背,抓撓了好一陣不過癮,還脫了身上的軍裝上衣在陽關下仔細翻看,直到從衣縫裡找到了蝨子的蹤跡,一直窩在躺椅裡的他這才如同屁股中箭般尖叫著跳起驚呼。
身上有蝨子對傷兵而言實在太過普通,實際只要在陣地堅守超過幾天計程車兵身上都有這種東西,尤其像唐城他們這樣才走過二千多里地長途的人來說更是普通。不信邪的唐城接連剝了幾個傷兵的衣服檢查,結果都發現了蝨子的蹤跡,唐城不死心,一番仔細檢查之後,結果在這些傷兵的頭髮裡終於也發現了有蝨子。
同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傷兵們對於唐城像猴子一樣撥弄自己的頭髮很是無奈,不就是長了蝨子嘛,這有什麼奇怪的,當兵的身上誰沒有這玩意。“你們知道個屁,這東西不只是會吸你的血,還會傳染疾病給你們,鬧不好給你來個什麼傳染病啥的,咱們這一院子人一個都別想好過了去。”光著膀子的唐城狠狠的把自己的軍裝甩到地上,甩著兩隻手在院子裡喊道,“理髮、洗澡、消毒、換衣服,否則就都睡到外面的野地裡去。”
還已經自己是被土匪綁票了的理髮師傅戰戰兢兢的跟著劉石頭進了院子,結果被嚇了一大跳,好嘛,院子裡滿滿當當的做了幾十個穿著軍裝的大兵。“啪”6塊大洋被劉石頭拍在了兩個理髮師傅面前,“這院子裡的所有人都給剃城光頭,然後把你們理髮的東西留下,這些大洋就是你們的了。”兩個原本還戰戰兢兢的理髮師傅幾乎是用搶的分了6塊大洋,便忙不迭的為唐城他們剃頭,3塊大洋放在城裡已經足夠他們掙1個月的。
“不行,你也得剃頭,這院子裡一個都跑不掉,要不然蝨子就除不乾淨。”急的快要哭出來的林英也被唐城拖了來瞪著被剃頭,雖說一個姑娘家家的剃個光頭著實不雅,可為了根除蝨子,穆連山不得不裝著沒聽到林英的呼救。光頭們相互對視著哈哈大笑,一整個院子裡幾十顆光頭看著可有點壯觀,就連林英摸著自己的光頭最後也不禁笑了出來。
剃頭之後就是洗澡,拿來給劉石頭他們泡澡的木桶裡早就到了穆連山自制的殺蟲藥汁,包括唐城和穆連山在內,這院子裡的所有人都要在混了藥汁的熱水裡浸泡超過2分鐘。穆連山自制的殺蟲藥汁不只是殺蟲子,還蟄的唐城身上刺疼刺疼的,尤其是他身上的那些傷口更是疼的厲害。可為了除掉身上的蝨子,唐城不得不忍著疼痛老老實實的狠狠泡了一回,從唐城開始記事起,身上長蝨子這還是第一次。
所有人換下來的衣服不管是髒的破的還是乾淨的,都被唐城放了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穆連山攔著,唐城還準備把院子裡所有的舊衣服舊布片全都燒掉才甘心。眼瞅著唐城在院子裡發瘋,侯三幾人便湊在一起遠遠的看著,他們倒是對唐城逼著自己剃頭和泡澡沒什麼怨言,他們只是想不通唐城拎著根火把在院子裡東燒西燒的像個傻子。
“我們老家有句老話,白天玩火多了,晚上指定會尿炕。”看著玩火玩的不亦樂乎的唐城,骰子突然低聲說了一句,讓侯三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見唐城轉身向這邊看來,蹲坐在一起的幾人便忙不迭的做了鳥獸散。
沒有人記得第二天要去檢視唐城昨夜是不是尿床了,剃過頭泡過熱水澡的他們昨夜都睡的很踏實,包括一向習慣早起唐城和侯三都睡了懶覺。一直等著日上三竿了,院子裡才開始有了動靜,如果不是因為大家都餓了,他們寧願躺在乾淨的被褥裡繼續睡到天黑。
第五章 會面
黃漢舉從重慶回來的要比唐城想象中的快,他們在剛剛在板橋的這個廢棄倉庫裡安頓好,黃漢舉便回到了昆明。從行署那個姜處長口中得知有一個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