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田中次郎這個善於追蹤的人,所以才會一路追來這裡。田中次郎並沒有回答春山秀樹的發問,而是蹲低了身形低頭看著腳下,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只要從地上經過,總是會留下些蛛絲馬跡,而田中次郎的追蹤術說白了就是觀察,透過仔細的觀察和經驗,田中次郎才能一直找出正確的追蹤方向,當然這次也不列外。
田中次郎終於起身站直了身體,不過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那麼直直的站著。沒有理會春山秀樹的詫異,田中次郎用力的嗅了幾下,空氣中似乎存在著一股淡淡的槍藥味。順著氣味的方向移動腳步,陰沉著臉的田中次郎很快從幾米外的草叢中找到了一枚彈殼,田中次郎根本不用仔細看就知道,這是一枚帝**隊配發的有阪步槍彈的彈殼。
“長官,這裡也發現了彈殼。”春山秀樹手下的一名伍長也找到了一枚有阪步槍彈的彈殼,田中次郎仔細看過兩枚彈殼底部被撞針擊發後留下的撞痕,他已經能確定這兩枚彈殼都是被同一支步槍擊發的。再朝著自己推測的方向走出不遠,田中次郎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雜草從中透出的一截土黃色證實了他的猜測。
指揮身邊計程車兵用刺刀撥開了那堆雜草,一具帝國士兵的屍體露了出來,看得出來這具屍體身上已經被翻動過,不止不見了武器和彈藥,就連屍體軍裝的口袋裡也都是空的。田中次郎蹲下身子,伸手撫過屍體身上的兩處彈孔,絲毫不在意沾到手指上的血漬。搓動手指感受過血漿的粘稠度之後,田中次郎起身站起,“根據屍體血液的凝固度判斷,被咱們追擊的支那潰兵離開的時間不長,不會超過半小時。”
覺察出田中次郎的眼色,春山秀樹不動聲色的讓手下計程車兵挖坑埋葬屍體,自己卻藉著抽菸跟田中次郎去了旁邊沒人地方。“春山君,這個死在這裡計程車兵很可能是帝**隊裡的狙擊手,他腳上的鞋子和咱們的不一樣,這種軍鞋有夾層是防水的。而且他的臉上還抹了油脂,這是關東軍才有的習慣,關東軍被調來緬甸的只有狙擊手。”田中次郎的話讓春山秀樹大吃一驚,帝**隊的狙擊手怎麼會跑來這裡?又怎麼會被擊殺在這裡的?
“春山君,你要相信我的判斷,這樣的軍鞋我只在那些從關東軍調來的狙擊手腳上見過,一定不會錯的。”見春山秀樹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斷,田中次郎正了面色,“起初我也不大相信,狙擊手本該兩人一組行動才是,可這裡只有一個人。不過你看這裡,這個能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半信半疑的春山秀樹順著田中次郎示意的方向抬頭上望,離著兩人不遠的一棵樹杈上蹲站這一個用日軍軍裝偽裝過的草人。“利用假目標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然後狙擊手趁機射殺重要目標,這是狙擊手的慣例,正是這個樹杈上的假目標才讓我判斷那名玉碎計程車兵應該就是狙擊手。”春山秀樹這下終於相信田中次郎的判斷了,一般搜尋隊裡的日軍士兵是不會多餘到專門弄個假目標放在自己身邊。
“你能確定這個狙擊手是被咱們追蹤的那夥支那潰兵射殺的嗎?”春山秀樹的心還是一直懸的高高的,如果對方有堪比關東軍狙擊手這樣的神槍手,尾隨追擊的他們豈不是要受到對方神槍手的威脅。面對春山秀樹的發問,田中次郎只能搖頭不語,他只能從屍體上的一些跡象判斷這是個帝**隊的狙擊手,而判斷不出對方是否存在堪比狙擊手的神槍手。
“找到了,這裡有血跡和彈殼,我們還找到了幾個墳包,應該是新埋的。”正當兩人悶頭抽菸的時候,遠處響起了尖兵斥候的叫喊聲。雖說出身武士家庭,可春山秀樹一貫不信神佛,來到手下士兵發現的墳包前,春山秀樹根本沒有多想就吩咐手下計程車兵開始挖墳。唐城他們埋下沒多久的屍體被重新扒出,田中次郎開始檢查屍體上的彈孔,春山秀樹則去了另一處發現彈殼的地方檢視。
“沒錯了,根據我們找到的這些東西,我已經能肯定那名玉碎的帝國士兵是狙擊手,擊殺他的神槍手就在被咱們追擊的支那潰兵中間,而且這個神槍手很可能也是個狙擊手,我確定他手裡有我們帝國生產的狙擊步槍。”田中次郎仔細檢查過屍體上的彈孔和找到的幾枚彈殼,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春山秀樹最不想聽到的。
春山秀樹可不是那些傻乎乎的普通士兵,身為軍官的他知道狙擊手的可怕,一旦被狙擊手盯上,死的最快也最早的往往就是軍官。“追,繼續追,一定要殺死他們,既然知道了他們中間有狙擊手,就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稍稍沉吟之後,春山秀樹卻做出一個令田中次郎都沒有想到的決定,那就是繼續追擊這夥支那潰兵。
“田中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