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低一腳的繼續向前走著。
快穿過山谷的時候,谷口有了風,山谷兩邊的樹枝葉在風裡輕輕抖動,當然這並不能刺激醒大家已經昏糊的頭腦神經,也並不能讓大家沉重的腳步變的輕盈起來。出了山谷,前面出現了大片開闊地。那中間草叢裡有一條河流,應該就是山谷裡溪水的源頭。大家涉水過河,眼望著開闊地盡頭出現的一座山嶺,不禁喜上眉梢,這是再合適不過的宿營地了。
“走夜路不安全,就在這裡紮營算了,叫弟兄們受點累,先挖了掩體再歇。”唐城把臨時營地選擇在了山樑上,責令手下計程車兵們立即掘挖掩體提防日軍來襲。日軍派了尖兵尾隨自己,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這些人,就地掘挖掩體一方面是為了地方日軍的襲擊,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迷惑日軍,讓日軍認為唐城他們有意在此地安營紮寨。
待唐城佈置在山樑下的斥候發現日軍出現在山谷裡的先頭部隊,山樑上的掩體已經掘挖的差不多了,只要單人掩體裡計程車兵兩邊對挖,連通所有掩體之後,唐城他們就得到了一條環形戰壕。吃了大虧的日軍自然不能坐視唐城等人以逸待勞,小心翼翼的搜尋這處了山谷,便有日軍軍官指揮著士兵對山樑上的唐城他們發起了試探性的進攻。
從山樑騎線到山腳下足有400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對於使用三八步槍的日軍來說,也只有他們的機槍、擲彈筒或是迫擊炮能夠對唐城他們構成威脅,可狙擊手們卻能依靠瞄準鏡精準的擊殺山腳下的日本兵。連詞試探性進攻都沒能佔到便宜,趕到山腳下的日軍終於沒了脾氣,只好也跟著紮營下來,等來了援兵再做打算。天色終於徹底暗了下來,想到日軍的瘋狂,唐城不得不佈置了很對的崗哨來提防日軍的夜襲。
時間過去的很快,夜空中雲層逐漸散去之後,夜空下的光線越來越好,現在霧氣及其天空中低沉而厚重雲層都散去了很久,天空中星星越來越多,夜晚的可視度比起剛才來不知好了多少倍,可以看得到很遠的地方,這非常適合崗哨們的值夜。唧唧的蟲鳴聲響起來,像一曲輕音樂合奏,在半清明的夜空天幕下,在如此寂靜的夜裡,蟲鳴聲更像是一種合奏曲很舒緩,很輕柔。耳朵裡充斥著這種天籟之音,不覺中有一種陶醉,彷彿忘了是來此進行殺戮的。
唐城也沒有閤眼,正獨自蹲坐在一個單人掩體裡低頭抽菸,面前擺著一挺繳獲自日軍的輕機槍。停下在這裡紮營休息,這已經是唐城做出的最無序的決定,等唐城反應過來的時候,山樑上掘挖掩體計程車兵們早已經累的沒了氣力。明知道日軍已經追來,自己還下令在這裡停下紮營,這無疑是把身邊這200多條性命拖入危險的境地,唐城甚至無法想象這命令是自己下達的。
戰爭中實力並不代表勝利,但儘可能保持高昂計程車氣仍能夠對最終結果產生積極的影響,這是謝波那本筆記首頁上所寫的一句話,唐城現在還記憶猶新。蹲坐在狹小的單人掩體裡,唐城的四肢像是睡了一個星期的硬地板,關節倍感痠麻,渾身上下亦像是被莫名其妙的抽空了氣力。唐城右手解開鋼盔下的扣帶,左手微微顫慄夾著香菸,用力抽了一大口,把快要燎到手指的菸頭扔在腳下踩滅。
丟掉了鋼盔,唐城蜷縮在散兵坑的角落裡,重新摸出一支香菸點著抽著,唐城抽菸的頻率很快,隔幾秒就會抽上一口。可能是尼古丁起了作用,唐城痠軟的手腳關節居然沒那麼難受了,就連身上的氣力也似乎恢復了一些。直到唐城再次踩滅了菸頭,旁邊掩體裡的哨兵卻突然拉動了槍栓,單人掩體裡的唐城一個激靈起身蹲好,慢慢探出頭向山嶺下看去。
沒戴鋼盔的唐城顯得很是小心,只是伸頭望了一眼便開始找尋著自己的鋼盔。山嶺下已經出現了大片的聲音,雖說看不清他們的面目,但唐城知道那些就是想要趁夜偷營的日軍。“把他們都叫起來,一半人進入陣地防守,剩下一半人繼續休息。”唐城戴好鋼盔,低聲交代旁邊的哨兵去找侯三過來。
很是輕盈的給面前的輕機槍推上子彈,趁著摸營的日軍還離著遠,唐城拿過兩個空置的機槍彈匣開始往裡面填壓子彈。用這種彈容量只有30發的輕機槍,讓唐城很是懷念被自己下令埋藏在紅土坡的m2重機槍,那種使用彈鏈的大傢伙才是強火力的代表武器,不像這種輕機槍,打不了幾下就要更換彈匣。
得知日軍來襲,侯三他們都已經起來進入陣地,子彈上膛手雷也擺在了身前,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現在就只等著日軍摸上來送死了。侯三接替了唐城手中的輕機槍,騰出空來的唐城拎著自己的卡賓槍在戰壕裡穿行了一遍,把幾個看著還有些慌張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