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正這麼想著,我就親眼目睹了這副奇景。
我當然不會飛,我只是被人拎到了空中而已。
拎著我的人是李流風。
凌風而來飄然若仙的絕色麗人左手拎著頗為破壞畫面美感的我,右手微揚,無數細如牛毛的金芒便撒了出去,“嗤嗤”之聲不絕於耳。
樹上樹下的蛇群頓時便如同開了鍋一般地翻騰了起來,看得我大為驚悚,連忙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李流風輕功卓絕,幾個起落之間已經掠出了甚遠。
等我被她放下之時,腳下所踩的已經是木屋的屋頂了,雖然屋子周圍也都被蛇群圍滿,但好在還沒有爬上來的。
我膽戰心驚地揪著她的衣角死都不肯放手。
“是誰來尋死?”
李流風的聲音並不如何地大,但卻連遠處的山谷之間都隱隱有迴音響起,想必是用了所謂內力這種神奇的東西吧。
她話音剛落,嘯聲驀停。
一個男聲隨即應道:“李前輩近來可好?”
語聲之中,鏗鏗然似有金屬之音,聽來十分刺耳。
那人雖在遠處發聲,聲音卻似是近在耳邊響起一般,可見內功也頗為深厚。
李流風“哼”了一聲,卻不作答,轉頭看向我,低聲問道:“你可有事?”
我趕緊搖頭,我身上除了剛才慌不擇路爬樹時被蹭的幾條血痕之外,一切正常。
她臉色略和,這才揚聲道:“老身好得很,託你的福,多半還有幾十年活頭。”
明明是風姿卓絕的一位美人,卻口吐蒼老之聲,還自稱“老身”……
就算當前敵友未明情勢難料,這充滿了詭異違和感的情景還是讓我艱難地掙扎在笑與不笑之間。
驀地李流風像是有感應一般轉過頭來,狠瞪了我一眼,我立刻調動著面部肌肉。努力糾正回嚴肅狀。
她倒反而輕笑了起來,聲音已然恢復了平日裡的嬌柔——沒錯,這才是她本來的聲音。
那種蒼老的女聲是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逼出來的。
她拍拍我的肩膀,低聲道:“不妨事,莫怕,是舊識。”
就,就是舊識我才怕啊……
逍遙派是出了名的專挑熟人下手,如果她平時對外都是石室中那副德性,那這“舊識”的來意便很值得懷疑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他連說了兩次“如此甚好”,但話裡聽起來卻迥然不是那麼個意思,我凝神屏氣等著聽下文。
果然他只略停了停,便接著道:
“小侄愚魯,不識李前輩尊駕,前些天不知因何事冒犯,以致前輩出手懲戒,是以今日在下特來登門賠罪。”
這……哪裡是來賠罪的,很顯然是來砸場子的吧?
大概李流風出門的時候把誰家小孩給揍了,於是家裡大人就帶著蛇群上門討公道來了?嘖嘖,還真是溺愛小孩啊……這樣溺愛法長大了會成廢柴的……真的……
等等……蛇群?侄子?
為什麼……我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隨後便聽到李流風漫不經心地道:
“歐陽鋒,你膽子越發地大了,竟然敢到我這裡來撒野。”
李流風VS歐陽鋒
歐陽鋒歐陽鋒歐陽鋒歐陽鋒……
我再度如魔似幻地風中凌亂了,為,為什麼會是歐陽鋒?!
不,關鍵是歐陽鋒為什麼會來找逍遙派?
不不,關鍵應該是歐陽鋒為什麼認識逍遙派?
不不不,關鍵……
好吧,不管關鍵是什麼,重要的是我腦子已經被“歐陽鋒出現”這一重大事件轟到當機了。
而旁觀者的感受顯然不在李流風和歐陽鋒倆人的考慮範圍內。
所以……
歐陽鋒長笑一聲,道:“李前輩這麼說,可是折殺在下了。”
他這句客套話一字一頓,說得甚慢。
我的耳膜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一樣,被震得嗡嗡作響。
等他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地脹痛了起來,就像耳道內的空氣陡然變得有了實質一般,從裡而外地一跳一跳地鼓動著。
一時疼得我差點忍不住涕淚橫流,又不敢出聲干擾李流風,肚子裡早已經把上下五千年姓歐陽的都罵了個遍。
李流風卻並不急著答歐陽鋒的話,側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