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打出來的大洞,揚聲道:“不知藥兄又是所為何來?”
場中空氣突地莫名為之一滯,隨後便見一名身材高瘦形相清癯的青衣人慢慢走了進來,卻正是昨日婚宴上的主婚之人黃藥師。
黃藥師朝歐陽鋒拱了拱手,道:“鋒兄,打擾了。”嘆了口氣,又道:“蓉兒被我嬌縱壞了……”頓了一頓,神情之間竟似是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不免有些尷尬。
他如何不知女兒的要求甚是過分,只是拗不過她一再相求,想著待新人奉茶之時遠遠瞧上一眼,若是那丫頭不曾受什麼氣,便可回去交差。誰知那姓郭的傻小子竟也求了老叫化來此,幾句話之下反倒生生把他逼了出來。
歐陽鋒經營白駝山多年,本是心機深沉謀定後動的性子,無奈這日發生的某事對他刺激甚深,耐心已是盡失,既知此時無論如何不會翻臉,不如索性放開來打上一場。
當下冷哼一聲,雙掌一揚,氣勁四溢,頓時連地面上細小的磚石碎塊都簌簌地抖動了起來,“好哇,你們東邪北丐聯起手來,莫非我便怕了不成!”
“鋒兄……”黃藥師還想說什麼,洪七公已然興奮地自牆頭一躍而下,摩拳擦掌道:“讓老叫花子來好好領教領教你那臭蛇拳!”
一時風雲為之變色。
東邪黃藥師,北丐洪七公,西毒歐陽鋒……
啊,這小小的院落何其有幸,當世絕頂高手四到其三,縱然隨後便被拆成平地,想來也應該再無遺憾了吧。
(院落:喂!哪個王八蛋說的,人家不要死啊!)
在剛才的場面中徹底被遺忘了的某人蹲在牆角瑟瑟發抖,這種場面對於他一個小小的管事來說,委實是太過刺激了一點。
不過……他偷偷瞄向緊閉的房門,外面鬧得這般天翻地覆,裡面怎地連半點動靜都沒有?雖然少主的“天賦異稟”“諸般能耐”早已聞名在外,但就算再怎麼春宵苦短也不至於睡得這麼死啊,何況還有少夫人……
唔,這麼說起來,倒是聽到過不少傳言——
聽說少主另有心上人,乃是西域某國公主,身份尊貴無比,求不得下嫁,心灰意冷之際才退而求其次,娶了老山主的義女湊數;
又聽說少主的心上人本是那黃島主的閨女,卻被北丐親傳弟子仗勢奪了去,因此上昨晚酒席上兩人還橫眉冷對來著;
還說新娘子來歷神秘,為人甚是兇悍,曾當著悅來客棧數十名掌櫃的面將少主打得口吐鮮血;
又聽說新娘子還是老山主的徒弟,善使多種毒物,那“通犀地龍丸”便是明證;
……
哎呀呀,莫不是洞房花燭夜新人兩看兩相厭,打起來了?
少主大人您要加油啊,千萬不可被少夫人壓得死死地,如老主人當年那般模樣就不太好了,連累得他們做屬下的也不敢一振夫綱。
——某種程度上來說,管事的你真相了!
此時,在遠離嘉興城的某處,正是秋風和暢,天色晴明。
垂柳下繫著一葉輕舟,隨著水波微微地起伏著。
船頭立著一個白衣青年,雙手負在身後,神態甚是瀟灑,此時不知想到了何事,臉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越發顯得面目俊雅,風神如玉。
這神情看在那隱身在暗處之人眼中,卻只覺得高深莫測之極,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現身相見。
一陣微風自湖心輕拂而來,那白衣青年面上笑意未斂,手中摺扇翻得兩翻,並不轉頭,只淡淡說了一句:“還不出來麼?”
那人咬了咬牙,到底是自樹後現了身形,腳尖一點,便落到了小舟之上,躬身行禮道:“屬下見過少主。”
他落腳雖是極輕,小舟仍是晃了一晃。那白衣青年眉頭微皺,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足下輕頓了頓,船身便已穩了下來,這才看向身前之人道:“能追到此處,你也算是難得的了……”神色之間並無不滿,倒是頗有讚賞之意。
那人口唇微動,似是還想說些什麼,卻終是嚥了回去,只低頭應了一句道:“屬下不敢。”
他入白駝山時日雖不算長,卻已足夠聽人細說這位少主的種種手段,狠辣之處絲毫不遜於其叔父,自然是半點都不想領教。
歐陽克微微一笑,揮了揮手道:“起來罷……”一語未畢,船艙中忽地傳來一聲輕響,似是有什麼撞到了板壁之上。
他怔了一怔,眉頭不由得便緊皺了起來,快步走向艙門,舉扇正要去挑那竹簾,卻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那人道:“回去同……爹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