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丈夫的事情,她愛慕上袁大哥,也是丈夫死後的事情。大興朝,沒有規定‘女’子不能改嫁,所以,她已經為丈夫守了三年孝了,如今就算改嫁,也不算對不起丈夫。
可袁大哥這麼說,又是什麼意思?
白氏手使勁絞著裙角,鼓足勇氣緩緩抬起了頭,迫使自己與袁嗣青對視。
“袁大哥,阿牛哥已經死了五年了,我也為她守了三年孝,不算對不起他。如今我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又有什麼錯?袁大哥這般說,是個什麼意思?”白氏有些害怕,但想著,事情已經走到這種地步了,與其再如往日那般打退堂鼓,倒不如將話給說清楚了,於是她壯著膽子道,“袁大哥,你一個人這麼久了,難道從來沒有想過要找個‘女’人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嗎?還有老太太......老人家是多麼希望你能夠早日娶位妻子回來,袁大哥你是大孝子,又為何不能滿足老人家這點心願呢?你我都是日日伴在老人家身邊的,老人家的身子如今是何狀況,你我心裡都清楚,就算袁大哥此時心裡還沒有我,何不遂了老人家的願,這樣的話,老人家就算是走,也走得......”
後面的話她忽然停住,不敢再看面前男子越發鐵青的臉來,第一次,這是第一次她見到這個男人臉上有這樣難看的顏‘色’。
以往一直知道他清冷,人雖然不大愛說話,但是卻不會十分明顯‘露’出這種表情來。白氏不敢說了,於是又低了頭。
袁嗣青道:“往後不許再詛咒老人家,今日的話,我就當做沒有聽到。”
白氏急了,辯解道:“不是......我不是詛咒老人家,我說的是事實。”她話說得急,待得又與他對視上的時候,她緊緊咬住舌頭,恨不得將舌頭咬斷了,為什麼要說這些來惹他生氣......
“你走吧......”袁嗣青不想再與她多說,直接拒絕道,“我一直知道你的心思,不過,你我那是不可能的。這是最後一次,往後你也別再給我送東西,這些事情都會有下人去做。”
白氏十分不甘心,已經將話說成這樣了,她已經丟了人了,又何懼再丟人呢?
白氏搖頭道:“袁大哥,你便死心吧,你跟她是不可能的了。她如今是靖邊侯夫人,靖邊侯為了她,連廣寧伯都得罪了,人家如今一家人幸福得很,你又何故還邁不出去呢?你為什麼不看看身邊的人,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見袁嗣青不說話,白氏心下一橫,索‘性’撲過去,從袁嗣青背後將他緊緊抱住。
男人肩膀寬闊,‘女’人身形纖瘦,所以與其說是抱,倒不如說是趴在他肩頭上。袁嗣青討厭除了阿皎以外的‘女’人碰他,所以幾乎就在白氏趴在他身上的瞬間,他肩膀稍稍用力,便將白氏撞得往後仰跌下去。
這白氏,顯然是已經觸到了袁嗣青的逆鱗,袁嗣青緩緩站起身子來,如山一般穩穩站在白氏面前。
“你如果真不想要這張臉了,那麼好,我即刻喚人進來瞧瞧你現在這副樣子。”袁嗣青極力忍著怒氣,但明顯是太生氣了,以至於寬闊的‘胸’膛一直上下起伏,他黑眸裡面攢著濃烈的火焰,卻是極力壓制著道,“如果你還想要臉,現在就出去,並且以後我在的地方,你都必須退避三尺。”
白氏失望透頂,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於是她什麼面子裡子都不要了,跪著爬到袁嗣青腳跟前,哭著道:“袁大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我說的不都是事實嗎?好,我錯了,就算我說錯了,你別這般冷漠待我行嗎?”
白氏原本就內斂膽小,若不是因為太過在乎了,她是斷然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她跟趙阿牛十多年近二十年的夫妻了,就算是‘床’笫之事,也從沒說過這些話來。而此時,她是完完全全將一顆心‘交’給另外一個男人的。
這個男人高大英俊,又溫柔體貼,做人講義氣,又孝順,還有本事......他的優點真是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可是他為何要去想著一個永遠都不可能的‘女’人?
白氏見袁嗣青沒說話,又想到‘女’兒說的話來,阿嫵從來都不會騙她的。阿嫵說了,只要袁大哥喝了這碗粥,就會知道自己的好了,到時候就會娶自己為妻了。她似乎有些瘋魔了,一個勁求道:“袁大哥,你喝了這碗粥吧,只要你喝了,我便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往後別來,我便不來了,你快趁熱喝了吧......”
袁嗣青實在不想與白氏再多做糾纏,垂眸瞥了眼放在桌案上的粥,緩緩伸出手去拿起碗來,想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