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做事,謝繁華放心,點了點頭便沒再問了。
只是想到了方才在鋪子裡面的事情,便對紅枝道:“紅枝,方才我跟姐姐一道去了繁‘花’似錦,剛巧遇到趙王妃身邊的婢‘女’來尋繡娘,怕是你明天有空,還得去一趟趙王府,王妃娘娘想見你。”
紅枝笑著道:“王妃娘娘召見奴婢,也是奴婢的榮幸,奴婢聽夫人的,明兒晌午便去一趟王府。”
謝繁華記得,初次見那陳婉婷的時候,正是在太后壽康宮裡。
那時候自己穿著一身新裁剪的‘春’衫,那陳婉婷一眼便瞧出其中的新意來,想必是個十分懂刺繡的人。讓紅枝冒認自己,或許能夠瞞得住一般人,怕是不一定瞞得過陳婉婷。
她還記得,以前夫君提醒過自己,說是趙王依舊留著自己曾經做的那件裙子,那趙王妃怕是已經知曉一二。
那今年‘春’天的時候,趙王奉皇命前去江南,而阿嫵也去蘇州,後陳婉婷又著人追去江南,怕是錯認了趙阿嫵。如今自己讓紅枝冒認,怕就不妥當了,越是掩飾,越是顯得自己立身不正。
謝繁華現在倒是有些恨起來,恨趙王楊善為何還留著當初的那件裙衫,平白惹得人懷疑,還牽扯到自己。
他如今已經娶了江南陳氏‘女’,背後又有江南名‘門’勢力,可謂是一舉兩得,何故還揪著過去不放?真是害人害己。
她只想好好做李承堂的妻子,不想生事,只想安安穩穩過自己的小日子。
如今只期盼著,那趙王妃是個明事理的人,不要從中挑事才好。
第二日過了晌午,雪停了,天氣也放晴了,紅枝領著鋪子裡其她兩位繡娘跟她一道去了趙王府。
趙王府守‘門’衛聽說是繁‘花’似錦成衣鋪子的人,不由想起來,昨兒王妃娘娘身邊的折枝姑娘有打過招呼,便叫她們稍等片刻,沒一會兒功夫,便有丫頭出來,領著紅枝三人進去。
陳婉婷正坐在湖心亭中賞雪,折枝便將人帶去了湖心亭,紅枝三人給陳婉婷請了安。
“你們就是繁‘花’似錦的繡娘?”陳婉婷喚她們起來,目光在三人身上打了個圈兒,然後落在瞧著最為體面的紅枝身上,微微笑著道,“昨兒折枝買的那些衣裙,可都是你做的?”
紅枝低垂著腦袋,回話道:“是民‘女’做的,做得不好,叫娘娘見笑了。”
陳婉婷道:“你叫什麼名字?”瞧著她,又輕輕蹙起眉心來,“見你似乎有些眼熟,之前在‘花’好月圓做過事?”
紅枝有條不紊回話道:“回王妃娘娘的話,民‘女’之前是在‘花’好月圓做事的,後來又來了繁‘花’似錦。”
陳婉婷讓她坐下,又命折枝將石桌上的瓜果點心換了,又命沏茶來。
“記得你在‘花’好月圓做事的時候說過,裡面最好的衣裙都是你們東家做的,怎生你到了繁‘花’似錦來,手藝倒是比在‘花’好月圓還要好了?”陳婉婷漫不經心地問著,眼睛一直盯著紅枝看,生怕看漏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針法她認得,描的‘花’樣子雖然各有不同,但是隻要仔細看,便能夠看出其中的共同點來。
她瞧得出來,不論是王爺珍藏的那件,還是之前在‘花’好月圓買的那些,又或者是昨兒在繁‘花’似錦買的冬衣,明顯就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之前她以為是那叫趙阿嫵的‘女’子,還特意著人追去了江南調查,被王爺發現了,無端捱了一陣子的冷落。後來在她細心觀察下,才知道,王爺心中的那個人,根本不是趙阿嫵。
可若說是眼前這位繡娘,似乎也是不可能的,眼前的‘女’子雖然模樣俊俏,瞧著也穩重懂禮,但是直覺告訴她,王爺心中的人不可能是她。那個‘女’子若真是坦‘蕩’的,便不可能這般遮掩,想來跟王爺定然有什麼瓜葛。
想到這裡,陳婉婷便有些頭痛起來,揮手道:“折枝,送她們出去。”
紅枝抬眸望陳婉婷一眼,恭恭敬敬行了禮,然後方退了出去。
待得紅枝三人走後,簪‘花’端著茶水點心進來,問道:“娘娘,您可瞧出些什麼了?怎生這麼快就將人打發走了。”
陳婉婷道:“不必問了,本王妃要找的那個‘女’子,根本不是她。”
簪‘花’道:“娘娘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在背後搗‘亂’,不想讓娘娘找出那個‘女’子來?”她頗為不解地蹙起眉來,“奴婢不明白,雖然王爺敬重娘娘,可是如果真想要一位側妃,或者‘侍’妾的話,只要跟娘娘商量商量,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