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姚氏便笑著走了,陳氏即刻將謝繁華叫了出來。
謝繁華才將唱著曲子哄妹妹開心,被母親叫了出來,她臉上還帶著明媚的笑意。
陳氏望著女兒的臉,緩緩嘆息一聲,拉著女兒坐下道:“那李家怎麼一直都沒著人來提親了?莫不是李家二郎已經有了旁的意思?”
謝繁華倒是沒有料到母親回突然這般說,呆了一呆,方紅著臉道:“娘說什麼呢......”
陳氏瞅著女兒透著薄薄淡粉的一張嬌俏小臉道:“好了,娘不說了,這事兒咱們往後再提。時候不早了,前頭怕是來了客人,你爹一直去前頭一直都沒回後院了,咱們出去吧。”
謝繁華不肯:“我要跟妹妹玩兒,娘您自個兒出去吧。”
“你這孩子......”陳氏搖了搖頭,想著不若就她自個兒先出去瞧瞧看,若是自己瞧得上了再叫女兒相看,自己若是瞧不上,也就罷了,便道,”那你們姐倆玩兒,棗兒,你替娘好好照顧妹妹。”
謝繁華甜甜應著,立即站起身子來,一溜煙又跑去玩妹妹去了。
趙桂氏大步走了進來道:“太太,李家太太來了,說是要見太太。”
陳氏眨了下眼睛,似乎是料到什麼,不由轉頭瞅了女兒一眼,便走了。
穆氏已經由謝府體面丫鬟領著去了堂屋,陳氏進來的時候,她正端端坐著,目不斜視,有些清高。
見著穆氏,陳氏原掛在嘴邊的笑容減了幾分,她覺得,眼前這位闊太太怕不是個好相處的。
穆氏穿著身玫瑰紫二色金的刻絲褙子,頭上戴著金釵,略微削瘦的面容,整個人瞧上去有些難以親近,微微掃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輕蔑,卻將那分驚豔強壓在眼底,面上便越發冷了。
陳氏腳下步子頓了一頓,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覺這李太太這副模樣來,似乎有些來者不善。
穆氏眸子微微眯起,隨意打量了陳氏一番,直接開口道:”你便是謝三姑娘的母親?“那個被丈夫捧在手心來寵愛的農家女?她雖然才來京城沒多久,也不喜歡出門,但是對於京城裡面各家太太的情況,織霞織錦可都是打聽得一清二楚了。
肌似雪,眉如黛,身形嬌柔似蒲柳,走起路來嬌嬌俏俏的,眉眼間自帶著三分柔情三分媚意,剩下的便是說不出的溫柔可親。
如此一來,那萬氏的幾分姿色就不必提了......
穆氏心裡有些嫉妒,她本能地嫉妒比她容貌好、比她溫柔、比她得丈夫寵的女人。
上天真是不公平得很,憑什麼好處都給了別人?真是不平得很!
穆氏隱在袖子裡的手漸漸攥起,那指甲緩緩嵌入皮肉之中,只有這樣,方才能使她平靜一些。
陳氏沒有計較穆氏的不禮貌,只含笑往一邊坐下,抬眸看著穆氏道:“小女滿月酒李太太能來,著實是賞臉了。”
穆氏坐正了身子,微微耷拉著眼皮道:“我不是來吃酒席的,我今兒來,是有些話要跟謝三太太講清楚了。”說到這裡,她微微抬眸,看著陳氏的臉,一字一句道,“你家的女兒想進我李家的門,還不夠資格,我是勸謝三太太趁早死了這條心的。”
陳氏原只以為這穆氏會不好相處,說話尖酸刻薄也是有的,萬萬沒有料到,她說話竟然這般直接不給人臉面,縱使陳氏再好的性子,不由也怒了,但礙著自己是主人,到底說話還是客氣的。
“李太太怕是弄錯了,我們家從來沒有託媒人去李家說過親事。倒是令郎,託了永平郡王妃前來說親,不過,已經被我退了。”陳氏素來疼女兒,總見不得女兒受半點委屈,如今有人欺負到自家門上來,她也是不能忍的。
穆氏倒是鎮靜,只點頭說:“既然如此說,謝三太太的意思是,從沒有想過將女兒嫁進李家?”
如果沒有之前姚氏說的陳七郎,陳氏或許還會考慮考慮,如今既有陳七郎在前,又有穆氏侮辱在後,陳氏連猶豫都沒有,便回道:“李太太多慮了,我們家棗兒自有良人相配,就不勞煩李太太操心了。”
“如此甚好。”穆氏起身,手搭在織錦手臂上,徑直往前走去。
待得穆氏走得遠了,趙桂氏方才回頭呸了一口道:“這說的叫什麼話?想那李世子相貌堂堂的,又那般有本事,怎會有這樣的一個孃親。還好如今看得清了,要是咱們三小姐真嫁了去,才是進了狼窩呢。”
陳氏倒也暗暗鬆了口氣,想著,回頭定要與女兒好好說說,那日聽女兒的意思,怕是動了嫁去李家的心了?如今這心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