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是為哪般?莫非……莫非老太太是故意那般作為,命令父親休妻另娶賀氏,為的就是叫母親對父親心灰意冷嗎?而後,她也算準了自己必然會暗中尋找機會替母親平冤拉賀氏下水?從而,既達到父母離心的目的,又叫賀氏狠狠吃了一記棒子,最後誰也沒討著好處。
這樣一解釋,倒是解釋得通了,可謝繁華覺得,老太太的心思細得叫人生畏。想來也是,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了,哪是能那般糊塗的人。她定然是要捍衛二哥靖邊侯世子之位的,賀氏自然不能為妻,可爹爹跟娘和離之後卻是不能不娶,那麼侯夫人的最佳人選……謝繁華眼睛瞪得圓圓的,莫非老太太瞧中了雲琦跟雲瑛其中一個?
雲瑛是嫡出,年歲又小,倒是委屈不得當續絃。那雲琦是庶出,為人品性純良端莊大方,怕是老太太瞧中她了。此番想著,倒也不無可能,這樣於老太太來說,可是利益最大化的。
怪道呢,剛剛那雲琦幫了自己,莫非是已經知曉?
正想著事,只聽外面有人道:“三姑娘,可歇下了?”
是雲琦……謝繁華微微愣了會兒,方親自過去開門,笑著道:“姨母怎麼來了?棗兒還說呆會兒去姨母屋子裡說說話呢。”她笑得真誠,將雲琦請了進來,又說,“剛剛謝謝姨母替棗兒做證,還了棗兒清白。”又吩咐,“去給姨母沏茶去。”
雲琦在一邊坐下,微微笑著道:“謝我做甚?那林姑娘存了心思想要害你,我若沒瞧見也就罷了,既然瞧見了,哪能憑她紅口白牙亂陷害人?”雲琦拉著謝繁華的手,細細瞧著她,“你生得這般好,怪道總有人會陷害你呢。”
這話說得有些拐彎抹角的意思,謝繁華覺得,想來她指的並非確切是林翹。
於一邊落座,謝繁華道:“姨母說的是四妹嗎?”她垂了眸子,幾分哀傷地道,“姨母是知道的,四妹生母賀氏,乃是聖上欽封的廣寧伯的妹妹,我娘只是一位農家女,她自然覺得高我一等的。”
雲琦握住謝繁華的手更緊了些,安慰著道:“可是嫡便是嫡,庶到底是庶,便是廣寧伯再威風英武,賀氏也只是三表哥的妾。”
謝繁華挑眉望了雲琦一眼,復又垂眸道:“怕是賀氏就要翻身了,最近府上鬧出這麼多事情,我外婆跟舅舅心疼我娘,想叫我爹跟娘和離呢。”可憐兮兮地抬眸望了雲琦一眼,委屈道,“到那個時候,怕是棗兒就只有被欺負的份了。”
雲琦心忽然緊了一下,勸慰著謝繁華道:“你放心好了,就算表哥跟表嫂和離了,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的。”見對面的小姑娘忽然抬眸望了自己一眼,雲琦穩住情緒,微微笑道,“老太太跟表哥都素來疼愛你,哪裡能叫你受委屈呢?再說了,賀氏原就是以妾的身份進謝府來的,謝府又素來是講規矩的人家,哪裡能以妾為妻?”一雙素手在謝繁華手背上拍了拍,“你且放寬心。”
如此一來,謝繁華倒也不必再拐著彎試探雲琦了,想來雲琦心裡是什麼都知道了。
兩人又坐著說了會兒話,不知道是不是因著有共同利益的緣故,竟是越聊越投機,直到天黑了,雲琦方才離開。
聊了好些話,兩人也算是熟識了,雲琦站起身子來,笑著說:“我聽說法緣大師算姻緣是最準的,明兒我要跟棗兒一起去請大師給算上一卦。”
謝繁華點頭應道:“棗兒也正有此意,明兒跟著姨母一道去。”
雲琦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叨擾你歇息,你好些歇著吧。”又對趙桂氏道,“好生伺候你們家姑娘,我明兒再來。”
趙桂氏開心地應著道:“奴送送您。”
第二日,雲琦果然早早便來找謝繁華,謝繁華也將將梳洗穿戴好。兩人攜伴吃了點東西,又在寺廟裡逛了一圈,聽得說法緣大師做完了早功課後,方才攜手去找法緣大師給算姻緣去。
法緣大師的禪房外面有一棵菩提樹,法緣大師此番正坐在樹下,見眼前兩位小施主要算卦,口中唸了聲佛號,便道:“兩位女施主,且伸出手來,叫老衲看看手相。”
謝繁華先伸出手去,法緣大師細細瞧了會兒,又問了她生辰八字,便就雙眼緊閉,沉默了。
“大師,這是什麼意思?”謝繁華不解,秀眉微微蹙起,輕聲詢問道,“莫非是小女子此生有何劫難不成?”
“阿彌陀佛……”法緣大師睜開眼睛,說道,“這位女施主此生的有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呆在這寺廟中。”
“和尚?”謝繁華嚇得小腿一抖,險些跌倒,還是雲琦扶了她一把。
法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