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繼續迷迷糊糊的躺著,心裡告訴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覺。
“雅茉,雅茉?”
輕柔的呼喚在耳畔響起,一雙溫暖的手掌撫上她的肩膀,把她扶著半躺起來,一隻水杯送到她的嘴邊:“該吃藥了。”
不由自主的就張開嘴,順從的吞下藥丸,再喝一口水。
“不公平!”立即,她聽到耳邊又有人在氣急敗壞的大叫,“為什麼你勸她吃藥她這麼乖就吃下去了,我勸她的時候廢了半天勁,還報銷我一件襯衫!”
“也不看看我和你,誰是誰。”耳邊的聲音輕柔婉轉,卻帶著一絲明顯的自得,讓她不覺好笑。
被那雙手扶持著,又慢慢躺回床上,被子也被拉到脖子處,她終於感受到一點若有似無的溫暖。
耳邊,那個吵得她頭疼的聲音還在繼續——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她這叫區別對待啊!難道我對她還不夠好嗎?她還這麼不領情!”
頭又開始疼了,她忍不住往被子裡縮一縮,紅唇輕輕翕動兩下。
一隻柔軟的耳朵立馬送到了她的嘴邊,柔柔的聲音又問:“雅茉,你說什麼?”
“好、好吵。”
斷斷續續的聲音,氣若游絲,要不是湊近了聽,還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不過,在聽到這兩個字後,紅衣女子禁不住又得意的笑了起來,轉身冷眼看著樊天昊:“聽到了吧?說你吵。”
“我看是說你吵才對!你一直都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我站得這麼遠,她怎麼可能聽得到?”
“好了,你們倆都別吵了。病人剛剛退燒,需要靜養,都出去吧,別打擾她休息。”馬上,又一個男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進耳朵裡,讓她本就抽疼的腦袋更疼了。
身體慢慢往下移動一點,把頭埋進被子裡,終於好受一點了。
“看到沒有?她都被吵得躲進被子裡去了!”那個柔和的女音突然也不那麼柔和了,聲音裡很有幾分不高興。溫暖的手掌給她把被子往下拉點,在脖子處掖好,那雙手就鬆開了,“走吧!讓她在這裡好好睡一覺。”
“好。”
終於,隨著一串輕盈的腳步聲,四周圍都安靜下來。頭也不怎麼疼了,她輕輕的出了口氣,放鬆心情,很快就沉沉睡去。
==分界線,一號==
當蘇雅茉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被一片雪白包圍。
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地板,雪白的床,雪白的被子,連對面的窗簾也是雪白的!
這些東西,她五年前一度十分熟悉,現在,當然也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是——
醫院?她為什麼會在這裡?自己又是怎麼來的?
想要起身看看,卻發覺自己渾身無力,胳膊連支起自己上半身的力氣都擠不出來。而且,才一動,她就發現身上黏黏的,好像出過一場大汗,很難受。
而且,才動一下,她的右手手背上又感覺到了一陣刺痛。低頭看看,她發現了手背上刺著的一根細針。針管的那頭連著一根細細的橡皮管,管子蜿蜒向上,連線到床頭的一個點滴瓶。
她生病了嗎?心底立馬浮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她生什麼病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只是,為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吱呀——
這個時候,房門被人輕輕推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腳步輕輕的走了進來。
“雅茉,醒了?”走到床前,看著她微微睜開的雙眼,醫生的臉上揚起一抹淺笑,低聲對她說道。
這個人,她也很眼熟。蘇雅茉於是也對他笑笑,低聲叫道:“學長。”
又動一下,她發現自己竟然連笑一笑都很費力,說話也困難得不行,出口的聲音自己都幾乎聽不見——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弱了?
“呵呵,還能認出我,說明你的神智已經恢復正常了。”含笑點頭,醫生從大褂口袋裡取出耳溫槍,塞進耳朵裡測量一下。再取出來看看,他終於滿意點頭,“三十六度八,終於正常了。”
聽到這話,蘇雅茉立即明白了:“學長,我發燒了?”
“是啊,而且還是高燒,將近四十度,燒了好幾個小時都不退,我們還真怕你被燒傻了呢!”微微笑著,醫生又伸手在她的額頭輕輕試探一下,再度點頭,“真的恢復正常了,不錯。”
如果是發燒,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蘇雅茉苦笑一下。
看來,病情在體內潛伏的時間過長,造成的後果會比立即爆發的要嚴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