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淚,緊緊將他抱在懷中,輕聲道:“那就別再哭了。”<a
☆、第十二章
秦箏並不傻。他當然知道躺在那個烏木盒子裡的並不是什麼天上摘得的月亮。他想了很久,對於沈寒,或許自己只是還缺少一個理由而已,而現在這個理由正靜靜的躺在那個一尺見方的烏木盒子裡,正擺在他的梳妝櫃上。
現在,沈寒把秦箏追到手了,平城公主也只能灰溜溜的回了皇宮。
那夜沈寒把夜明珠交給秦箏後,平城公主就擅自駕著馬車走了,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最後還是步行著回了鸞鳳樓,一回到樓裡都累得直接倒頭便睡了。
平城公主把馬車直接駛進了皇宮裡面。看守皇城大門的侍衛剛想攔,聽這女子聲音耳熟,便挑起燈仔細一看,竟然是公主,於是恭恭敬敬的把大門開啟跪送她進了皇宮。她把馬車停在了後花園前,徑自跳下了車。
後花園的月出亭,是一個八角涼亭,紅木築城,頂上嵌的是雪白琉璃瓦,月光一照猶如流動著涓涓清泉,亭中則擺放著白玉做的圓桌圓椅,高雅而不華麗。這亭名,取自於“月出皎兮,佼人僚兮。”這一句。當年平城公主出生,先代皇帝就打造了這亭,希望她能如那月亮般美好恬靜。
她小時候常常拉著父皇和母妃在這裡玩耍,而今,只剩下她一人了。她坐在圓凳上,趁著夜色落淚,沾溼了衣襟,夜色中盡是她小聲啜泣的聲音了。可能是她哭的過於專心了,沒有注意到身後那陣輕柔的腳步聲。
玄傾上前,將手中的錦帕遞到平城公主的面前,輕聲道:“要哭就盡情的哭吧。”
平城公主詫異的抬頭,黑暗中看不清來人,警惕的起身往後退了幾步。
玄傾默默嘆了口氣,執著的上前把錦帕遞到了她的面前。她站定靜靜望了他片刻,見他沒惡意,便伸手接過了錦帕。就在她拿過錦帕的那一瞬間,玄傾一把將她的手抓在掌心內。
她嚇了一跳,甩脫不得,然而只過了幾秒,這隻溫暖而略帶粗糙的手掌就讓她停止了掙脫。
“是你?”平城公主驚呼道。
“你終於記起來了。”玄傾迎著掛在園中燈籠的微弱火光微微一笑。他就是在上次賞楓之夜,牽著迷路的她走出黑暗的溫柔男子。
竟然會是他,平城公主是怎麼也想不到的。
這時,她又想起了皇帝從前對她說過的那句話:是命的話就逃不過。
這是命,亦是緣。
在這之後,結果當然是平城公主風光出嫁了。公主臨走那天,滿城都飄著紅色紗綢掛著豔紅燈籠,皇帝送她出城門,最後抱了抱她,在她耳邊說:“朕知道,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皇兄早就看透了,這並不是選擇,而是宿命。”她說完放下面前的紅色垂珠,坐進了大馬輦車內,與她那個溫柔夫君一起踏上了去湘國的道路。
所有事,到這裡算是圓滿完結了。宮中的傳聞也漸漸平息下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生了……
深秋也快過了,天氣越發冷起來。稍不注意,衣服穿得單薄了點,就會感染風寒。
這日沈寒陪秦箏上街,去挑選冬天新衣的布料。秦箏正在店裡頭仔細挑著,就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
沈寒出去一看,一女子正跪在一間藥店前嚶嚶哭泣。這女子他見過,就是來找秦箏要錢的那個。他面無表情的在心中暗暗糾結,最後還是決定趕緊帶秦箏離開這裡。他轉身剛要看秦箏,卻發現他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
秦箏看著髮絲凌亂,面容憔悴的安雅跪倒在地上,不禁抓緊了身旁的沈寒的手。沈寒把他的手握緊了些,看著他眉宇間的皺起,就知道他內心在掙扎。
“求求你,賒我一點藥吧,不然我家夫君就要死了啊……”她拼命的給藥店裡的老闆磕頭,咚咚咚,每一下都實實在在的磕在了粗糙的碎石路上,頓時鮮血順著額頭往眼角流去,滿臉鮮紅。
街上人來來往往,愣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一把的。就連看,都沒人多看一眼,世間之事太多,像眼前這種戲碼更是見慣了的。
藥店老闆不耐煩的將笤帚往安雅身上砸去,罵道:“要磕頭到別家磕去,我這還要做生意呢,沒錢買什麼藥,真是晦氣。”
安雅俯身一磕,把頭埋在碎石路上,沒在起來。她瘦小的身體因哭泣而抖動著,淚水和鮮血沾滿了她的臉還有她額頭下的碎石地面。
“她要買什麼藥,我給他付錢。”秦箏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走到藥店老闆的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