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可是來討打的不成?”解家老闆把門一關,從檀木櫥子裡拿出一套白瓷茶具,放到那榻上的几案上,取過熱水和茶葉給那楚公子沏起茶來。
那浪蕩子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沏茶的模樣,伸過手一把捉住了他纖細的手腕,摺扇一收,指了指自己的雙腿,調笑到:“憐兒,你來坐我這,讓我好好抱你一回。”
解家老闆單字為憐,見他叫的親熱,一手拍開了他放在自己腕上的爪子,鳳眼一挑,道:“你真是過來討打的,那我就成全了你吧。”
說著正欲去取掛在屏風上的刻著蓮花紋細長苗刀,楚子胤見他要動真格,上前一把抱住他,好一番哄道:“說的好好的,怎麼就動起刀子的了呢,我今個可是有正經事來找你。”
解憐放下去取刀的手,輕輕掙開他的懷抱,被他這麼一鬧也沒心情去泡茶了,坐到那書桌後的椅子上,隨手翻開一本書卷看起來,問:“你說的正經事是指何事?”
“你可知最近東市那邊鬧了幾樁人命案子?”楚子胤見他翻著書卷的手停了下來,暗笑一下,繼續道:“你可知那些個人是怎麼死的?”
解憐放下書卷,抬眼看他,“你要再吊人胃口,我這就派人送你出去。”
楚子胤立馬正色道:“我親眼看到,屍體被懸掛在高處,面目猙獰,皆是被抽乾鮮血而死,整個身體就像幾節枯枝一般,死狀極其恐怖。”
“那與我又有何干系?這事情不是該給朝廷處理麼?那些衙門又不是擺著玩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在那邊可是看到了熟人。”他展開摺扇遮起自己的狡黠笑容,似有深意的看向解憐,“你家的莫小爺不知道在那命案現場偷偷摸摸的幹些什麼事。”
“遲行?”解憐頭一低,又想起剛剛莫遲行在二樓朝外張望的模樣,心想難不成還真與他有關,於是又抬頭,問到:“那與你又有何關係?”
楚子胤收起摺扇掛在腰間,緩緩邁到門口,笑著說:“這個解老闆心裡應該明白,等我明日再來拜訪。”說完,那身影就消失在瞭解家老闆那碧玉色的眼眸中。
解家老闆端起白瓷茶杯輕輕抿一口,暗笑,看來是日子過得太無趣了。
<a
☆、第三章
夜涼如水,此夜似乎是特別冰涼。解家老闆打了個寒戰從夢中醒來,睜開雙眼抬頭望了望窗外的月,皎潔如玉盤。他披了件素色單衣從床上下來,出了房門在迴廊上漫步。
這解家老闆與他親近的兩名手下住的是三樓,平時就無人走動,夜裡更是顯得無比冷清。二樓是安排了伶倌們的住處,底樓大堂則是待客之所,小廝們也住那。這不,丑時未盡,樓下堂內還隱隱約約傳來陣陣樂聲和歡鬧聲。
風吹動簷角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解憐一手扶著欄杆眺望這夜色中的附生街,即使是夜已深,也還是一片燈火輝煌的景象。正陷入沉思,眼前忽的就有道黑影掠過,解憐回了神,四下張望了一下,就見那屋簷上有兩顆金色的寶石在黑夜中散發著熠熠光澤,他心下一驚,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貓兒。
“小傢伙,快到這邊來。”解家老闆把身子探出欄杆伸手想要去抱那隻貓兒,卻不料腳下一滑,差點栽到欄杆外頭去,幸好有人及時抱住了他的腰,才倖免於難。
“喵……”貓兒聽到聲響叫喚了一聲又竄到了別的地方,那兩點金色光澤瞬間便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莫遲行把他家老闆放下來,往那貓兒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那貓最近常來。”
解憐整了整衣衫,抬頭問:“大晚上的還不睡,做什麼呢?”
“聽見你開門的聲音,就出來看看。”莫遲行說著完,轉身準備回房。
他年少時就被徵做僱傭軍,常年的廝殺征戰生涯,令他的感官反應都異於常人,就算是熟睡之中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馬上醒過來。後來軍隊被遣散,若不是遇到解憐,這會他可能還落魄街頭,不知該往何處去。
解憐看著他背影,剛想叫住他,又躊躇了,最後還是沒能問他楚子胤在命案現場見到的究竟是不是他。他望了望夜,嘆息一聲,回了房,再次入睡也不知是何時。
翌日醒來,解家老闆一睜眼,就見那浪蕩子正躺在自己身邊睡的香甜,鼻息盡數都噴到了耳邊,手還不知死活的搭在了自己的腰間。他眉尖一蹙,一巴掌就把那傢伙給拍醒了。楚子胤驚醒過來,摸著微微有些痛楚的臉頰打了個哈欠。
“難得見你這會還不醒,陪你睡會,你倒好這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