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左手三個手指一齊按弦,怎麼揉弦?
5�二胡千斤快到了頂,出什麼音色?
6�男子平腿式的演奏方式,怎麼會出現在幾十年前?
7�女子左手掌、臂筆直,怎麼能夠四個指頭各撥按一弦?
8�女子左、右手矛盾,能奏什麼音?
9�誰聽見過琵琶奏出七和絃(即同時響四個音)?
10�誰人能夠小手指在五指中最長?
……
把苦澀的不成熟的果食向顧客兜售,總有點華而不實之嫌。如果只在中國人之間,那倒也沒多大影響。現在的情況是,陳逸飛和一些捧家將這些閉門塗鴉鄭重地向世界宣佈:你們看,這就是中國的音樂文化!對此,我們需要的是一句流行話:中國人敢說不!你不懂中國音樂,就不要向世界亂畫中國音樂。你這樣做,是在哄弄洋鬼子,是在傳播音樂藝術的人腦病毒!我們高興中國人和中國文化走向世界,但不能允許假冒偽劣!因為,(這有損於他們自己的人格我們管不了)這有損於中國的國格!
這篇文章,對陳逸飛繪畫作品中的音樂家形象幾乎是作了全盤否定,而且上升到“唯心主義與唯物主義”的高度。
按照孫煥英的邏輯,繪畫是不能變形的,畢加索把人的面背去是世界上的一種笑話,而陳逸飛的畫沒有按孫煥英持樂器的方式來持樂器,更是激起了孫煥英的憤怒之情。
不久,山東省菏澤師專的張元就寫了《從音樂內行的〈從音樂外行陳逸飛畫音樂談起〉談起》一文,發表在《美術觀察》1998年第9期。張元的文章,對孫煥英的文章進行了逐一反駁。
第十三章 遠近高低各不同(2)
且看:作者譏笑陳逸飛“這位畫音樂的畫家對音樂外行到了什麼程度?他不知道中國的笛子有笛膜這一說……”。其實,畫家的高明或許正在於此:他開了某些人的眼界!他完全有理由反過來對作者幽他一默:作者這位音樂內行(作者不慚,引俗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看出如許門道的作者,當不憚接受內行這個稱謂)只知道中國笛子有笛膜這一說,竟不知中國笛子還有沒有笛膜的一種這一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指責別人頭上怎麼長了一對耳朵(或眼睛或等等),是內行孤陋寡聞,還是內行故意蒙人?
為證明“外行藝術”的生產者陳逸飛是“藝術外行”,《談起》作者特意對陳氏名作《對歌》進行一番解剖,羅列其中十處所謂常識性音樂方面的錯誤,且略舉幾點,看是否立得住腳。
1�作者說二胡、琵琶兩種樂器的“對唱”,從古到今所有形式“從未出現過此二種樂器單獨‘對唱’”。作者的武斷令人驚訝,不知根據何來。僅憑作者沒見過嗎?二胡、琵琶不能“對唱”,音樂界從未有此戒律!況且藝術形式的創新(是否為新且存疑)也正未有窮期,作為隨意的或正式的樂器“對唱”千變萬化,層出不窮。畫家攝取某一場景入畫也正常不過,不犯大忌。作者說“這裡有美學問題,不多談”,作諱莫如深之狀,有“拉大旗作虎皮”之嫌。
2�“長袍、斜襟,民國時代人也”,不假;“二胡的銅軸、曲項,是近些年的事”,是也。但二者並非不能同一場景出現,何也?君不見某些賓館、酒店的文藝演出中,著長袍,穿斜襟,執銅軸、曲項二胡抽弓按弦者屢見不鮮,畫家擷取入畫,入情入理。
3�“男子坐扶手椅子,怎麼出弓入弓?”拉二胡坐扶手椅子不便出弓入弓,但決非不能出弓入弓。坐在扶手椅子上拉二胡,更證明不是正規演出,是隨意的“對唱”,或是演出前的試練,或是條件不具備時的“盛情難卻”。這也成為印證畫家為“音樂外行”的證據,真是不值得認真一駁,如果不是被某種非理性因素所支配而使思想狹窄起來,這點不能想通。
6�“男子平腿式演奏方式,怎麼會出現在幾十年前?”先說為什麼不會出現在幾十年前?二胡的平腿式演奏作為正確姿勢被現代的器樂界公認並推行,大約是近幾十年的事,但幾十年前也決非完全未見。幾十年前疊腿式與平腿式是並行存在的,況且還有立式演奏,站著拉,走著拉都有,如瞎子阿炳。平腿式演奏正是在諸種演奏姿勢中經實踐、研究,最後篩選確定下來的一種正確姿勢,它不是憑空創造出來的,是有其淵源和基礎的,怎麼能武斷說不會出現在幾十年前?幾十年前有識之士的平腿式演奏正如幾十年後的今天仍可看到疊腿式演奏一樣是正常不過的事,何須大驚小怪。再者,荒謬一點說,平腿式演奏即使不會出現在幾十年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