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得那麼精彩。
第八章 圓了一個電影夢(1)
(1992年—1999年)
陳逸飛的大視覺文化理念形成以後,他實踐的第一課,就是進入電影領域,親自執導電影。1992年為拍攝《海上舊夢》成立逸飛工作室,1994年,上海逸飛文化影視傳播有限公司成立。
電影追夢
陳逸飛把他的大視覺文化實驗從電影著手,這讓一些人感到有點不解。他們不知道,陳逸飛的電影夢已經做了好幾十年,那是他從童年就開始的美麗夢想。
陳逸飛的母親是個有文化的人,上過教會學校,又在教會學校教過書,喜歡看電影,是她這個電影迷把兒子陳逸飛領進了電影的世界。
待上初中以後,陳逸飛可以自己獨自去看電影了。有一次,他放學回家,途經父親所在單位的禮堂,禮堂門口貼了一張放映彩色國產故事片《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海報。他高興極了,趕著跑回家,放了書包,吃了飯,就來看電影,沒想跑得過快,狠狠地跌了一跤,書包從身上飛出去很遠,膝蓋撞出一個大口子,流血不止,疼痛難忍。想起小時候看電影的事,他就會想起那一天的那一跤。
陳逸飛的家搬到外灘的北京路以後,附近有一家電影院,經常放一些適合小孩看的各種短片,5分錢一張票,陳逸飛就經常到這裡享受電影。浸淫在這些電影裡,陳逸飛其樂無窮,幼小的心靈獲得了藝術的滋潤。
是什麼原因讓他去拍電影,陳逸飛說是為了圓兒時的電影夢。“拍電影一直是我的一個夢。從小母親帶我看電影,小學時代花5分錢可以在曙光電影院裡看各種各樣的短片,讀上海美術專科學校預科班時,知道蘇聯的電影拍得好,前蘇聯電影學院導演系都到他們的美院附中去招高材生。我畢業時也想進電影學院,但那年沒有招生,我被送進了大學部油畫班。從那時起,我一直有親近的電影界的朋友。80年代到了美國,有機會看很多電影,朋友們想知道最近在放映什麼影片都能從我這裡得到一些訊息。這幾年我在拍賣活動中積攢了一些錢,使我有機會圓一個拍電影的夢。”(淳子:《每幅畫都是我的孩子——和陳逸飛談繪畫及其他》,《與名人約會》,上海遠東出版社1995年12月版)多年以後,陳逸飛用電影追尋的海上舊夢,是對舊上海絕代風華的懷想,是對舊上海世俗社會的一次藝術復活,是對上海弄堂裡一個孩童電影夢的藝術延伸。
前蘇聯文學曾經把閱讀的快樂帶給少年逸飛,前蘇聯繪畫曾經深刻影響過陳逸飛,前蘇聯電影則放大了陳逸飛的電影夢。陳逸飛小時候看的電影,除了國產片,外國片幾乎就是前蘇聯的影片了。
電影行業裡還有許多具體分工,陳逸飛從小崇拜導演,他的電影夢,落到實處就是想做一個導演。說起來有些矛盾,陳逸飛兒時做起畫家夢的同時也做起了電影夢、導演夢。直到1963年,陳逸飛讀完上海美術專科學校預科的時候,他還產生過報考電影學院導演系的念頭。“以前蘇聯有很多電影人都是學畫畫出身。俄羅斯電影對我影響很大,中學時我家旁邊有個電影院叫曙光電影院,專門放映俄羅斯紀錄片。我那時一天僅有的零用錢,也就是5分錢到1角錢,都用來買電影票了。後來我又在平安電影院陸陸續續看了《白夜》、《跳來跳去的女人》,那時候也就是60年代初,我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對我觸動最深的一部俄羅斯電影是《初生的太陽》,裡面講述了一個小畫家與電影的種種故事。我當時還因此一度特別想學電影專業,可惜後來未能如願。”(《陳逸飛讓生活每個細節都充溢美》,《黑龍江日報》2003年8月27日)可能是上帝早有安排,這一年電影學院導演系不招生,畫家夢立即擠走了電影夢,陳逸飛直升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的油畫系。上帝做了前後不同的安排,命運要陳逸飛先圓畫家夢,再圓導演夢。
陳逸飛心目中最優秀的導演是安東尼奧尼和斯皮爾伯格,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匯出像他們那樣的優秀電影。“比較偏愛歐洲電影,尤其是義大利、蘇聯電影。欣賞的導演非常多,比如拍紀錄片的安東尼奧尼,我看過他的所有作品。雅俗共賞是最高的境界,斯皮爾伯格是能做到這一點的導演。”(素素:《文化貴族——陳逸飛》,《新現代畫報》1997年6月號)從藝術和美學的視角上,陳逸飛把拓展電影等視覺藝術,看成是油畫畫布的一種放大和延展。用哪一種視覺形式更能完美地表達美,就選擇哪種形式,可以選擇繪畫,也可以選擇電影,還可以選擇服裝設計。
陳逸飛是在這樣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