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陽,韋陽……”錢佳琪吶喊著,拼命地搖晃著韋陽。
她怕、她畏懼、她恐慌。她害怕韋陽睡著之後就再也醒不來了。父親就是那天晚上睡著之後,就再也沒有醒來,且連屍體都不見了。
明月高懸,一道月華斜斜的照射下來,照在錢佳琪的玉臉之上,照在韋陽躺在的岸邊。
忽然,錢佳琪目光猛地凝縮。
只見韋陽的左胸口,赫然出現了一道一寸長的傷痕。那傷痕很小,卻汩汩地向外冒著鮮血。
那傷痕很眼熟,就跟刺入刀疤男胸口的傷痕一模一樣。
“他真的刺中了韋陽!”錢佳琪目光閃爍,腦中浮現一抹被還原的畫面。
刀疤男那凌厲的一擲顯然刺中的韋陽,但卻被他移花接木到樹根上,而後趁著盜版男心慌意亂、懷疑自己之際,展開絕地反擊。
目光前移,望著韋陽方才飛掠來的痕跡,一灘灘猩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半溼的泥土之中,絲絲縷縷的鮮血順著娟娟“細流”,向著深潭湧去,不一會兒,就染紅了四分之一的潭水。
“韋陽,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錢佳琪慌亂地脫下那件灰色t恤,堵住韋陽那汩汩向外湧的左胸口。
心臟,那可是心臟,若是再流血下去,韋陽肯定是救不活了。
“來人吶,來人吶,快來人救救他啊……”
一遍又一遍的吶喊,錢佳琪的嗓音都快喊啞了,她的眼眶是紅色,眼球之中瀰漫著蛛網般的血絲。
她嗤嗤地望著昏迷不醒的韋陽,淚水終於不爭氣的流淌而下,一滴滴地落在韋陽那稚嫩的臉龐上。
“求求你了,快來救救他吧。若是他能平安無恙,我少活幾年都沒事。”
“是姐姐,是姐姐的聲音。”錢小芊在幾名保安的攙扶下,興奮的手舞足蹈。姐姐沒事,姐姐還活著,太好了。
……
馬路邊,警鳴聲、救護車聲相互交織,將漆黑的夜空映襯出斑駁的紅色。
錢小芊望著眼眶溼潤,目光擔憂地盯著她心中憎惡的臭流氓。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短短的兩小時,姐姐就這麼關心這臭流氓了。
“姐姐,你不用上車,有最好的醫生照顧他呢。”錢小芊深處手臂,阻攔欲登上救護車的錢佳琪。
“不行,我必須親眼看著他好起來。”錢佳琪拍掉錢小芊的玉手,登上救護車。
目光越發的驚愕,錢小芊無語地扁了扁嘴,也隨著錢佳琪登上了救護車。
雖然她不明白錢佳琪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關心韋陽,但好歹他也是為了自己和姐姐光榮負傷。他在揚風市又是一個人,照顧照顧也是應當的。
揚風市,今夜註定不會太平。
一條高速公路旁的小樹林裡,竟一夜之間躺了八具死屍。而且那些死屍身前要劫持的人,竟然是揚風市首富之女。
原本,首富之女被人綁架不奇怪,奇怪的是錢百萬剛如死人埋入棺材一樣失蹤,他的女兒就遭遇這種不測。
最奇怪的是,這種首富綁架案件,一般都是公安系統頭等答大案。但除了開始的十幾小時警察奔波調查外,這則訊息就如風吹過柳絮,消散在城市的上空。
冥冥之中的,彷佛有一隻手在壓抑這股風波,令它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而在明眼人眼中,風波之所以是風波,就是因為它像彈簧,即使能壓制一時,但彈簧也有反彈的一刻。
而那時,那種反彈的力道足以摧毀一切、破壞一切。
雖然如此,但彈簧也能被炙熱的溫度融化。
在某些人眼中,這是一場博弈,一場波及揚風市首富錢家以及隱藏在暗處家族的一場博弈。
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件刺殺時間,那些人沒有輸,錢佳琪也沒有贏。
因為死的只是一個殺手團隊,他們根基未倒,就能再次派出千萬個跟刀疤男一樣的殺手。
手術室外!
“醫生,醫生,他沒事吧。”錢佳琪望著臉色蒼白的韋陽,眼中盡是擔憂之色。他若是死了,她內心恐怕會自責一輩子。
白衣天使看著錢佳琪,道:“沒事,手術很成功。不過他的情況不容樂觀,那一刀離他心臟僅剩一厘米。”
嘆了一口氣,白衣天使繼續道:“他能不能醒來,得靠他自己,我們現在也幫不了。”
話音剛落,錢佳琪一顆久懸不放的心愈加的慌亂,她死死的拉扯著醫生,語無倫次的哭訴著:“醫生,你一定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