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題呢。”
“你會原諒錢莊主嗎?”蕭雪巒反問道。
聽到蕭雪巒的反問,錢多多手中的動作一頓,接著又恢復了之前的從容淡定,臉上依舊帶著明媚的笑容,然而吐出的話卻森冷冰寒,“不,絕不。”
她依然在意他,關心他,擔心他,那是因為他是她的父親,她不能夠否認也不能抹殺他給予她的關懷和父愛。可是她無法原諒他。無法原諒他背叛了母親,背叛了她,只因為母親生不出兒子,所以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把那個女人接近門,理所當然的讓那個女人一步步的取代母親,理所當然的毀掉她們的家,所以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林小妖似乎被錢多多的語氣給嚇到了,整個人愣了一下,明明清風送爽的天氣硬是染上了一道道的寒冷。
“錢莊主不過是間接了害死了錢夫人,你都無法原諒你的父親,那麼,你不覺得你問我這個問題太過於好笑了嗎!”蕭雪巒笑了,眼裡含著一絲嘲弄,但不是針對她的。
德張公公說的那些話,他確實感到十分的驚訝,可是德張公公那麼一說,他就要那麼信麼,即使說的是事實,那又能怎麼樣,有人規定他必須感動麼。有人捅你一刀,然後再向你道歉,你能接受嗎。
他不明白,十幾年前,他可以為了他的王位而選擇滅掉對大蕭忠心耿耿的沈家,把年幼無知的嬰兒當成是棋子,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戲碼,幸好他並不是真正是一個無知懵懂的嬰兒,要不然他早就消失在那個吃人的皇宮之中了。
十年前,他可以無視他在宮內所受到的排擠,或者說這其中也有他的功勞。他本該幸福快樂的童年變得灰濛濛的,宛如陰天永不見晴。再世為人的他可以不在意,畢竟他曾經享受過了友情。
五年前縱容他的寵妃毀掉了他的容貌,毀掉了他的健康天天忍受難以自己的痛苦,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可是健康呢,所謂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他所有的計劃都被打破了,離開那個皇宮之後的計劃。
這麼多年來,他被貶北寒城,他不聞不問,從未表示過他的關心,現在,突然,說那是在意,那是喜歡,展現所謂的父愛。
什麼叫做在意?什麼又叫做喜歡?那又算什麼父愛?喜歡的結果就是毫不留情的把他逼上絕路嗎,父愛的表現形式就是心狠手辣毀了他的人生,他的夢想,他的未來嗎?
蕭滄遠可以繼續無視他,忽視他,厭棄他,或者不屑他,雖然他從未做過對於他的事情也不曾犯下滔天大罪,錯只錯在他有一個功高震主的外祖家,所以他甘願陪他演戲,因為他知道他不是什麼驚豔絕絕的天才,哪怕他再世為人,他也不能想到任何好辦法去挽救沈家。
他對於蕭滄遠而言只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蕭滄遠不能在意他,不能喜歡他,不能對他有任何的父愛,不能對棋子產生任何感情,如果他對他哪怕產生了千分之一,或是萬分之一,亦或是千萬分之一的感情,那麼心甘情願陪他演戲的他又算得了什麼,他所承受的一切又算得了是,自作自受嗎,所以只要對他產生任何一絲感情的蕭滄遠都是十惡不赦的人,是罪惡的人。
十幾年了,沒有人知道在他的身邊,過的是多麼的身不由己,多麼的苦,天知道他忍受了多少的委屈,多少的痛苦,好幾次他都想要放棄了,放棄陪他演戲,放棄偽裝想要做真實的自己,前十幾年他每天忍受著精神上的折磨,後一年,他每天忍受著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每天小心翼翼的討好著他,努力的活著。
他的孃親,他的外祖一家,他們又承受著怎樣的傷害。
他還記得那天,不,他永遠都記得那天,瓊花早已經凋零,天天已然轉涼。
午門外那鋪滿了整個刑場的鮮血,那樣的紅,那般的豔,灼燒了他的眼眸,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呆呆的躲在角落,什麼也做不了。
然後,孃親也離開了他,他來不及見她最後一面。
他該恨他嗎,應該是恨的吧,他毀了他的一切,他的生活,他賴以生存的信仰,在最初離開雲饒的最初,他時恨他的,恨他的無情,恨他的冷酷,恨他的殘暴,而然這麼多年過去了。
此時此刻,他對他再無任何的顧慮的,曾經有過的畏懼怨恨也早已經不見蹤影,他不過是想通了,理順了,蕭滄遠是一個帝王,他只不過做了處在那個位置上該做的一切而已。
所以他不恨他,無關任何事情,他之於他不過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然而嚴肅的外祖父,慈祥的外祖母,威嚴的舅舅,溫柔的舅母,溫潤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