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劍有自保的能力,她不去傷別人就是萬幸了,而舞碧卻不一樣,她是善良的,往往是以怨報德,沒將她逼到絕境絕不回擊。她和舞劍都是踩著用弱者鮮血做的墊腳石,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在這個冷漠浮華的世上,弱肉強食才是真理,但是善良卻不能用傷害來回報。
這世上的惡人有許多種,有的天性如此,有的則是被逼到至那一步,善良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至少舞碧讓她相信了這世上仍舊有‘善’存在著。她就像是一葉浮萍,隨著命運的安排而四處飄零,也許小時蕭舒靖在被她欺負時總說的那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是正確的,舞碧也應該有一個很好的歸宿。
而這個善良的女子太過於敏感,心中的舊傷會讓她面對感情時顯得太過於懦弱,往往是看到未來的情路上會有一絲倪端便會躲閃。自從蕭舒靖住進到水榭後,嚴楚幾乎是隨著朝陽一起出現,夜深人靜時才獨自回去,每當那襲青衣孤獨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時,她總會失神的看上很久。
可她也明白嚴楚身上的光芒太過於耀眼,身邊不止有一個虎視眈眈藍姝,這條路的艱難可想而知,敏感心細如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嚴楚目光中的意義。那份情隔著一層薄薄的紙,也許是相處的時日過於短暫,兩人間誰也沒有說破,她便不想再為難自己,正是因為受過傷,所以才會知道那份痛,所以才會趁著還未開始便想要逃避。
“舞碧,你跟著本宮也有些年頭了,如今本宮已為**,你年歲不小,也該為自己尋個夫家了。”惜玉明白這個女子的心思,所以這才逼著她走出那一步,只要她往前踏出了那一步,剩下的路便會有人風雨同行,相知相伴。
惜玉將難題拋給了舞碧,優雅的微微側身看著她,嚴楚也是定定的看了過來,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而最難過的莫過於蘇明信,不用想也知道舞碧定不會嫁給他,當下便拉長了臉,頹廢的坐在地上。
思慮許久,舞碧依舊久無回答,嚴楚目光中的期待漸漸消失,繼而轉換成了平靜,相識時間並不是太長,他拿什麼去讓舞碧相信他是可以依靠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嚴楚興中的期待也跟著消失不見,而蘇明信則是恰恰相反,心中升起了無數的希望,畢竟他蘇家可是敦煌首富。
“奴婢是公主的人,一日為奴,終生為奴,奴婢聽從公主的吩咐。”長久的沉默過後,舞碧才說了這麼一句,將頭垂的極低,不敢去看在場的任何一人。
“罷了,你身子剛好不宜勞累,回房裡去歇著吧。”見她實在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惜玉也不再為難她,只是有些惋惜,這個善良的女子,終究是等來了老天的憐憫,只是命運的春風還沒能完全的解凍心她田罷了,也許是她們太過於急切,反而將這隻剛探出頭來呼吸的蝸牛嚇得縮回了殼中。
“是,奴婢遵命。”輕聲溫言一句,舞碧便不在逗留,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嚴楚有些無奈的目送著她,戰場上的謀略計策他應對自如,可這女兒家的心事他卻是一籌莫展,甚至都想不明白舞碧為何會拒絕,即便是真的對他無意,也大可假裝答應來擺脫蘇明信的糾纏,他自然是不會計較,可舞碧卻將事推與了公主,自己便一走了之,這究竟是何意思?
冥思苦想也不得解釋,嚴楚不禁暗嘲,這時間最難猜的,果然是女子的心思,尤其他遇上的還是一個七竅靈玲心的女子,更加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猜不著舞碧的心思,蘇明信就更不必說,一頭霧水的看著舞碧走了出去,待到緋色倩影消失才回了頭,想不明白他也懶得再想,只好按著自己的思想去理解,朝著惜玉咧嘴一笑,說道:“公主,舞碧的意思是不是說只要你同意,她嫁給誰都可以,對麼?那我出十倍的聘禮再加上舞劍來跟你換,成麼?”
聽著這話便想生氣,看著那腫的只剩下一條眼縫的滑稽模樣卻又立即氣不起來,這舞劍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些,不過比起丟命來說,倒還算是輕的,惜玉有些哭笑不得,一語雙關的說道:“不成,蘇公子若真想娶舞碧,不妨用自己的真心去感動她,只要她自己說願意嫁,本宮無話可說,還會以舞碧孃家妹妹的身份,親自將她送到府上來成親。”
嚴楚若有所悟,有些感激的看向惜玉,一個丫鬟做將軍夫人難免會遭人非議,若她是公主的姐妹境況便大不一樣,雖說不能得上算是門當戶對,至少也不會遭人非議。
“好了,本宮有些乏了想去歇歇,就不奉陪了,兩位自便。”惜玉淺淺一笑,起身懶懶的回了水榭。
屋中只剩下了二人,嚴楚似笑非笑的看過來,蘇明信立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