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仍然沒有人願意挑戰他。
戰場上已經分不清敵我,只聽得見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聲音都是狐族發出來的,人類剩下的只有苦戰。法器雖然厲害,但是根本擋不住。玉清師太一個拂塵把兩個狐狸打翻在地,白色的拂塵早已血跡斑斑,大聲對禪月大師疾呼道:“禪月師侄,到底這陣法還要不要發動?我們現在站位已經越來越困難了,外圍的弟子死傷很多,再不決斷,這陣就算能成,也沒人可擺了。”禪月大師手足無措,想去找師父問個清楚,轉眼卻見智慧大師周圍已經圍了三圈狐狸,正陷入苦戰中,怎麼辦?到底這陣法要不要擺?能不能成功?還是讓他們分散開來保命要緊?禪月大師咬牙間,數十個念頭已經轉瞬而過。
血汩汩地流出來,匯成無數條小溪,在這綠色的草地上顯得格外的鮮豔和奪目。法術界的弟子死傷已經過半,不少人廢了一手一腳,在地上哀號,轉眼就是一個狐狸上來一槍,然後又是一個掌門把那狐狸的腦門拍得粉碎。細細算來,狐族死傷更加慘重,因為多半是那法力低賤的剛**形的低階狐狸,血肉橫飛間,如果不是簇擁著那高貴典雅的玉無顏,真會讓人錯覺是人類在發動靖河血難。狐族高層沒有玉無顏的下令,都不敢輕舉妄動,都在旁邊圍護著,個個心知肚明玉無顏是存心利用狐族的數量優勢來消耗對方的戰鬥力,但是看著自己的同胞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仍然忍不住咬指發寒。一個老太婆上來賠笑道:“我主,這樣做我們的人死得也恁慘了點,您一出手就能贏的,是不是……”玉無顏悠悠道:“再等等。”
“師太……師太!”一個小尼姑不知道從哪裡頭破血流滿身是塵地爬出來,朝玉清師太淒厲地哭喊著。玉清師太認真辨認時,不由得一驚:“惠修?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守山的麼?”那小尼姑哭喊道:“普陀山全完了,所有人都被挾持住了,他們說,如果師太不歸順狐族,就把我們全滅門了。”“什麼?!”普陀金蓮“叮噹”掉在了地上。“小尼姑……”玉無顏慢慢地開口道,“你是不是……還漏了一句什麼話?”小尼姑看到玉無顏,猛地一驚,哭道:“他們還說……還說……還說……”卻因為極度的驚悸說不出來。
一道白光激噴而出,小尼姑慘叫一聲,倒地身亡。“惠修——”玉清師太痛不欲生,那是她最心疼的入室弟子啊。玉無顏道:“這麼無用,說不出話的弟子你也收,怪不得普陀衰落至此了。他們還說,如果你繼續幫助五臺,恐怕不僅這滿門派的人,就連普陀基業也都毀於一旦了。從此這個世上,再沒有普陀山派了。還請師太好好考慮。”說著,又緩緩打量一圈面色慘白的眾掌門,輕輕一笑道:“其他人是不是覺得你們很幸運?我不這樣想,我只覺得奇怪,你們的弟子算著路程應該到了,怎麼還沒來呢?”
“你卑鄙!”玉清師太已經完全不顧任何的風度,像是發瘋的女人一樣歇斯底里地吼道。玉無顏看著智慧大師淺淺一笑道:“至於你,就放棄妄想吧。無論你如何求我,我這次都要必須滅了五臺。五臺根本不應該在這個世上存在。”說著靠在椅背上,對眾掌門道,“說我卑鄙也好,說我小人也好,我玉無顏根本就不在乎。知道你們人類最重所謂的情義,我也不願強人所難。讓你們幫忙攻打五呆實在太困難了,這樣吧,只要你們接下來不幫忙,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如何?留得青山在,下一句什麼來著?你們自己思索吧。”
星辰心理暗歎一聲,心想,今天註定斃命於此了,今天親口聽到林鳶茵心意,算了,也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不要連累別人就是,一邊暗暗地從懷裡掏出絕磐。玉無顏正在欣賞智慧大師臉色的變化:“星辰,如果你拼死發動絕磐,不一定能打贏我,但是你一定會煙消雲散。怎麼?終於發現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了嗎?”林鳶茵一把按住星辰的手:“不可以!我們相信奇蹟!”玉無顏嗤之以鼻道:“奇蹟?讓我看看什麼是奇蹟?”
玉無顏右手輕飄飄地送出,星辰臉色一變:“大家小心!”轉身將林鳶茵抱住,決意以自己功力拼死抵擋住這一擊。“星辰不可!”林鳶茵急得拼命掙扎。“哇!”鮮血登時噴了一地,那些嫩綠的草芽上頓時如同瑪瑙般晶瑩剔透,卻是天機道長不知道什麼時候飛身進來,替星辰擋住了這一擊。“老弟!”智慧大師心痛至極,趕緊扶起天機道長。天機道長滿足地笑笑:“智慧老哥,我想過了,終南要保,但那是下一代的事情了,我已經讓孤星寒回去了,我是你們一代的人,要死就一起死吧,這是我們的宿命,原本進來這個門,隨時便想著為這蒼生獻身的。”智慧大師忍不住落下淚來:“事到如今,我也不忍連累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