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稹���
楊淙哭道:“你到底怎麼樣?”玉無顏臉上略有詫異:“真了不起,星辰居然瞞過了我的這些蠢下屬,給你暗暗設了一道保護結界。只是,他能為你設多少次結界,又能擋住絕磐多少次攻擊呢?”
禪月大師毛髮倒豎,大踏步上前吼道:“你一代妖狐,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有什麼顏面?有本事就先殺我!”
玉無顏淡淡地道:“你錯了,我也從來不受你這種蠢人的挑撥。我殺人從不看他有多厲害,只看他有多需要被殺。你看她滿臉鮮血的多痛苦,何不讓她解脫了呢?早日投胎不是更好。這個世上根本不需要什麼靈媒介質,林鳶茵,你就靜靜地去吧。”
絕磐再度發出刺眼的白光,禪月大師趕緊挺身欲擋,白光一個靈巧地轉身繞過了他。智慧大師見勢不妙,祭起紫金缽,白光又是一個轉身避過了紫金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高速衝向林鳶茵。
作為最後的屏障,楊淙急中生智,撲倒在林鳶茵身上。只聽玉無顏冷笑一聲,手指微微一抬,楊淙的身體竟然升起來浮在半空中,白光毫無阻擋地刺向林鳶茵的胸膛。長老只看得毛骨悚然,玉無顏竟只存心要先殺林鳶茵一個人!
在這生死存亡千鈞一髮之際,智慧大師只來得及絕望地回頭,也只來得及看到那迅猛無比的白光不知怎麼被反彈回來,而禪也大師恰巧看到了反射回來的白光擊中了玉無顏身邊的一個狐族老人,老人可怕地尖叫一聲,竟化為灰燼散去。
風聲瑟瑟,吹動著旁邊的數枝“噼裡啪啦”地作響,狐族的人馬不知是被鎮住了還是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臉上都是毫無血色,偶爾有一兩塊肌肉抽搐著。
一些年齡比較小的雙腿發軟,甚至有轉身逃的衝動。
就連身經百戰的長老也身子僵直,腿好象不是自己的,動不得半分半毫。
在他的身邊,剛剛活生生的一個老友早已成為灰點,隨風飄舞到狐族的每一個角落。
玉無顏垂首看著那光芒依舊大盛的絕磐,神色如常,沒有半分改變,只是輕輕地嘆了一聲:“我是不是早該預料到這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禪月大師連忙回過頭去,卻整個人被嚇呆在當地。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滿身鮮血的林鳶茵的身前,在智慧大師的身後,長身挺立著一個人,臉上的神情要比玉無顏更加平靜,風度飄然,正是一直昏迷不醒的星辰!星辰醒來了?!怎麼可能?現在天上月光大盛啊。
禪月大師腦子都不夠用了,可是他能確定一點,眼前的絕不是夢!
智慧大師錯愕地看著星辰,他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疑問跟禪月大師的一樣,從理論上來說,月光明亮的晚上,星辰絕對沒有醒過來的可能!
“奇蹟——我們都要相信奇蹟!”林鳶茵的聲音猶繞在耳,智慧大師釋然了,是的,只能相信奇蹟,但這會成為奇蹟嗎?吳剛英的眼神從呆若木雞轉變到狂喜,“星辰不會丟下我們的!”那一瞬間,他也想起了林鳶茵的話,他想說,好小子,你總算醒過來了,不枉揹你那麼久。
可是胸口劇通,實在說不出話來。楊淙喜極而泣,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從面對死亡到仰望希望落差實在太大了。
但是,所有人的驚喜加起來都比不過給林鳶茵帶來的衝擊大,那股衝擊使她忘記了自己的重傷和胸口的劇通,面對著日思夜想盼望的情景終於出現,居然沒有絲毫想流淚的衝動,只是衝動地喊了一聲:“星辰……”然後淚水“刷”的一聲雙行而下,是毫無知覺地流下來的,是眼眶在腦子完全沒有控制的情況下放的閘。
玉無顏用手背託著腮,專注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對手,看著這個曾經被尊稱為“主上”的人,半晌,才輕輕道:“真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的人,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氣度要比我想象中更飄逸出俗。”
星辰剋制住回頭看林鳶茵的衝動,也一直靜靜地看著玉無顏,兩人眼中凌厲的殺氣互相碰撞,竟不分高下,這更堅定了玉無顏要殺星辰之心。
這個世界上,不能再有第二個跟他一樣出色的人了。
良久,星辰才回道:“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的話要比你的人更加令我噁心。”
長老見時機難得,趕緊出來表忠心,可是對著星辰全身瀰漫出來的凌厲,話到喉嚨卻不知怎麼變成結結巴巴的:“你……你這……個叛……叛徒……”
星辰看都沒有看他,只是安詳地道:“閉嘴。”長老立即住嘴不說。
玉無顏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