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紛紛倒塌下陷,巨響中傳來星辰始終淡然的聲音:“絕磐忍受不了這爭執,終於太過興奮爆發了。你應該記得,我是四界之外的,絕磐雖然能傷我,卻反噬不了我。”隨即便是玉無顏一聲慨然的長嘆:“我輸了。”一陣劇烈的抖動之後,白光倏然不見,玉無顏已經不見蹤影,只剩星辰手持絕磐立在平地——原本的落迦山瞬間被絕磐的白光夷為平地!
狐族被絕磐白光掃射,又沒有紫金缽庇佑,死傷得只剩幾個高層和一兩隻狐狸,見得此狀,早已被嚇呆了,見星辰手持絕磐,殺氣騰騰,早忍不住腳一軟,跪倒在地,哭道:“主上,我們有眼不識主上!請主上饒命啊,請主上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狐族一條生路吧……主上……我們錯了,從此狐族千秋萬代只聽主上的吩咐……主上!”星辰眼露殺氣:“這個世界上沒有狐族,日月還是可以照樣升落,沒有我這個主上,你們還是可以千秋萬代。”狐族嚇得魂飛魄散。智慧大師趕緊死死拉住星辰:“老長老對我們有救命之恩,他曾經親自委託於我保全狐族,反正狐族也就剩這麼幾個了,就當留下一點兒血脈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啊。”星辰道:“不是他們,不會出我,也不會出玉無顏,罪魁禍首都是他們,靖河血難的血債他們也要背!老長老的事待我親自去冥界跟他說明就是了。”
智慧大師見星辰殺意已定,暗暗叫苦,急中生智道:“就算不為老長老,也要為你和林施主著想啊。滅絕族類,太過狠絕,恐怕天怒遭譴,況且留下他們,也是積陰德,對你和林施主之間的事情未必不是一個轉機。”智慧大師抬出林鳶茵這面大旗果然有用,星辰皺眉想了片刻,狠狠對狐族道:“還不快滾?若讓我知道你們再幹壞事,絕不輕饒!你們從今夾著尾巴過活吧!”狐族紛紛感激流涕道:“謝主上不殺之恩……主上將永為我狐族之主。”一邊說著,一邊坯滾尿流地去了。
沒想到這場一開始處於劣勢的決戰居然以大團圓作為結局,楊淙的嘴巴登時都快合不攏了,轉眼一看,卻再也笑不出了。吳剛英跪在地上,毫無喜悅之情,熱淚滾滾而下:“落迦山……沒了……”智慧大師長嘆一聲,無言以對,百年基業,終毀於一旦。派傍名山,派之衰落,尚可振興,可是如果山之滅亡,派無所依,恐怕這才是最徹底的滅絕了。這也意味著,從此世上再無落迦山,再無落迦派,再無這觀世音的立足修行之地,再無這人心的鏡子了!
正在這時,手中的絕磐卻再度起了異動,連帶周圍的空氣都有了異常,智慧大師變色道:“不好,絕磐反噬了妖狐之後,怨念更強了,恐怕就快爆裂了。事不宜遲,星辰,你得立即下冥界去。”正說著,那邊林鳶茵忽然“哎喲”一聲暈倒了,臉若死灰,不省人事。原來她身體本來就瀕臨死亡邊緣,為了看到兩人決戰的結局,受衝擊波肆虐這麼久,撐到現在卻再也撐不下去了。楊淙驚慌失色喊道:“大師,快來看看……”智慧大師搶上幾步把住林鳶茵的脈搏,心上一涼:完了,林鳶茵再中屍毒。這下子只有幾個小時的命了,怎麼辦?要不要告訴星辰?還是讓他先下去還掉絕磐?不好,這樣太自私,但是萬一他得知這個訊息傷痛過度怎麼辦?說不定還要和冥界使者打一場呢。
吳剛英看著智慧大師臉上陰晴不定,卻只是嘴唇蠕動不說話,也心中一緊:“大師,到底怎麼樣?你倒是先說兩句啊,你這樣一言不發,會把我們都嚇壞的。”智慧大師強忍心中悲痛,暗道:對不起,林鳶茵,老衲不能拿天下作賭注。你損命一刻,星辰未能陪伴你,有什麼怨氣你都朝我發吧。主意打定,正待說話,星辰卻已經開口了:“時間緊急,我先下冥界了。”說罷,也不管智慧大師有什麼表示,轉身飄飄然就找到通道處下去了。
“星辰!”吳剛英的臉黑得像個暴雨天,“你什麼意思?林鳶茵還暈在這裡,你難道不聞不問一句?!”話音剛落,星辰的人影消失得早就不見了。“大師,你能否個跟下冥界一看?”卻是楊淙滿面淚痕地發問。智慧大師詫異道:“為什麼?”楊淙道:“因為我總覺得,他去冥界要做的不是歸還絕磐——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來往冤魂橋上過,洗去冤屈投輪迴。善惡原本分明賬,何怨老天命不公?”蒼老的聲音飄蕩在這一孤零零而又陰氣森森的橋上。橋面很窄,卻不擠,那些急著要投胎的靈體們拼命地往前湧著,到了橋頭卻畏懼地溫順起來,低著頭,垂著手,不敢抬頭看一眼,只匆匆完成自己該做的之後,靜待橋上的鬼使釋出過橋的命令。
“‘磔磔’……尊貴的主上居然親自屈尊到這裡來,了不得了喲。”一陣怪笑聲過後,一個奇形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