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再次參加會試的。他私下裡偷聽父親和母親的交談,對母親道憑著大哥的才華,很有可能進一甲。父親臉上的表情不同於往日的嚴肅,而是由衷的驕傲和欣慰。他聽的羨慕的不得了,怕大哥罵他偷聽父母談話,心癢之下偷偷和大嫂說了,大嫂的笑容明豔耀眼……京中官員子弟走訪,親戚們往來。誰不羨慕他家大哥的才學。他也一直因為有這樣一位大哥而驕傲。
可現在,大哥竟然如此低聲下氣,風骨折損,委曲求全。他的視線模糊了:“大哥……”
黃陌不理他,只伏身請罪。
葉明淨彆扭無比,險些撐不住嚴肅的表情。搞什麼呀!明明是他家老爹想要她葉明淨倒黴,然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算罪有應得好不好。結果這兩人一個在她面前上演父子情深,一個上演兄弟情深。弄的她像個十惡不赦的反派壞蛋一樣。
心情大為鬱悶,她沒有那種變態的嗜好,喜歡看別人匍匐在她腳下。冷聲道:“還有話說嗎?沒話說孤就走了。”
黃陌一怔,抬頭,仰望著她道:“殿下,還請殿下洗清家父的冤屈。”
葉明淨決定快刀斬亂麻,反正她和父皇商量時就說好了,不要黃庸行的性命。既然如此,涉嫌謀反罪肯定是定不下來的。於是她道:“本案的證據朦朧兩可。只憑半封書信定罪是有些勉強。不過,也不能任丟失的半封書信說沒罪。畢竟,你們黃家和舊日永昌侯府有勾結是真的,時間也剛剛好就卡在秋狩謀逆案之前。謀反之罪,向來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黃公子,孤說的可對?”
黃陌無語。正是他知道涉嫌謀反,僅憑半封書信就是可要了他全家的性命,才過來求她的。
葉明淨說完了自己的優勢,反問他:“孤想不出理由,為什麼要冒著放跑嫌犯的風險來幫你們?”
黃阡又叫道:“我爹沒有參與謀反,他本就……”
葉明淨實在懶得和這種小屁孩廢話,唇角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看向黃陌。
“住口!”黃陌喝止弟弟,心頭大窘,知道自家小弟丟人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後沉思起來。
太女能問出這句反問,就意味著事情有門路。他想到之前的百花坊夜宴傳聞,便道:“殿下,草民不才,也曾讀過幾年書。本打算明年參加會試,料想或可勉力登榜。如蒙殿下不棄,草民願以殿下馬首是瞻。”
葉明淨心中暗自點頭,果然識時務。知道自身最大的籌碼是什麼。也確實說到了點子上,她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只是……她悠悠的道:“黃公子,你若殿試得取,就是朝廷官員。孤憑什麼相信你會以孤馬首是瞻?”
黃陌咬咬牙,看了一眼自家小弟。道:“殿下後年就要及笄。朝臣們一定會上奏殿下的夫婿人選。我父不曾納妾,黃家只有我兄弟二人。舍弟今年十六,尚未定親。殿下若是不棄,願侍奉……”
“大哥!”黃阡驚怒的出聲。眼睛圓瞪。大哥在說什麼?要把他賣給這個小太女?
葉明淨的眼睛也瞬間瞪大,這人說什麼!
隨後她笑了,這個黃陌也太有才了,竟然轉到這上面。“孤不喜歡小孩子。”她厭惡的瞥了一眼將不滿都寫在臉上的黃阡,譏諷的對黃陌道:“太吵、太鬧。還不識大體。”
黃阡的眼睛瞪的更圓了。這回是羞憤。
黃陌先是尷尬,隨後很快調整好情緒。又問:“那殿下以為該如何是好?”
葉明淨失笑:“黃公子,你要清楚。孤不是非你不可。”說真的,她也想不出怎樣才能保證黃陌對她忠心。收下黃阡無疑是最好的途徑,但她不想這麼做。有一就有二,她不想和一堆利益相關的男人上床。
黃陌沉默了。
葉明淨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回去問問你父親。看看他怎麼說。”她做出人情,也得某些人領情才行。別到時候,黃大人臭屁的袖子一揮,說句誰也沒請你救人。她不是媚眼拋給瞎子看麼?
黃陌思索了一下,覺得合情合理。他畢竟是白身,這事的確還是由父親來保證更有分量。便道:“那草民就回去稟告家父。”
葉明淨頷道:“二位慢走。”
黃氏兄弟離去。
廖其珍推開門走進來,葉明淨立刻收住笑臉,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太傅。
廖其珍老臉一紅,喏喏的道:“殿下,時候不早。該回宮了。”
葉明淨嘆了口氣,帶著幾分委屈:“太傅說什麼就是什麼。孤這就回宮。”然後看著廖其珍瞬間羞愧的臉,心中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