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皇后就不是他的父親了嗎?暖暖依舊要稱你為師父,依舊和你學武,也依舊被嚴格對待。我說的,你可明白?心偏些不打緊,天下間的父母對著一眾親生的孩子,也有偏疼多些,偏疼少些的。但在心底處位置總是擺正的,都是自己的孩子,都將其納入保護範圍。”
計都皺起眉沉思。葉明淨在一旁安靜的等候。有些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關鍵看當事人的態度。早年以為天都要塌下來的大事,到得時過境遷再看,也不過是些小問題。比如現在想想她前世的那次婚姻,葉明淨自己都覺得丟人。怎麼就幼稚到那種地步!早早和暖暖現在的惶惶不安,只要處理得當,在長大成年後,終會有不同的感悟。
計都和陸詔不同。計都的人生中,經歷最多的是來自肉體上的危險。單純、直白的殺戮、競爭。他的生長環境可以說複雜,也可以說簡單。關於人性詭變,他經歷的並不多。故而,雖無玲瓏心思,卻難得的單純執著。只要稍加提點,和葉初陽之間就會相處的很好。
心思簡單的人往往能和那些心思複雜的人相處融洽。若兩個心思玲瓏之輩遇上,則必迂迴試探,且進且防。葉明淨不禁嘴角輕翹。陸詔對上暖暖,就沒這麼坦然了。他那個百轉心思,必定是面子看著一視同仁,暗地裡糾結親疏。而以早早和暖暖的敏感,則必能發現不同。到時和計都的態度兩相對比,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陸詔啊陸詔,你會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失盡你原本佔有的優勢呢?朕真的很期待。
葉初陽兩兄弟在一天的課程結束後,被馮立帶至葉明淨的書房。書房裡很空。除了葉明淨以外一個人都沒有。案桌上乾乾淨淨,沒有堆積如山的摺子,只擺了筆墨紙硯。房間的一整面牆處,立著看慣了春夏秋冬四季風景的四扇門雕花櫃子。
“進來吧。”葉明淨好整以暇的坐在案桌前,等著兩個孩子。
屋角的幾桌上放著剛出爐的點心和熱騰騰的牛奶,香噴噴的味道直鑽鼻翼。
葉初陽挽著弟弟的手走到她身邊:“母親”。
葉明淨笑了笑,給他們端來點心和牛奶:“餓了吧,吃些點心。”又順手給兩人的牛奶里加上蜂蜜。葉初陽愛吃甜的,加兩勺,葉融陽口味淡,加一勺。
“這些天,你們倆忙忙碌碌的,都忙些什麼呢?”兄弟倆吃喝一陣兒,葉明淨開始發問。
葉初陽心頭一緊,鬆開手裡的點心,和葉融陽對看一眼。
“怎麼,不能告訴我?”葉明淨笑眯眯的換了稱謂。
葉初陽聽見了,用“我”代替了“朕”,意味著,這是一場母子間的家庭敘話。他猶豫片刻,不知該怎麼說。總不能直接問‘母親,我生父是誰’吧?
“近日,近日因著查詢資料,見著了些禮部的記錄。方知父後與您是廣平三年九月間大婚……”他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半,並不停的給自己打氣。禮部記錄明明白白的寫著呢。這事兒將來也是上史冊的。母親沒有遮掩,他自然也能問。
要是九歲的年紀,就這個好。不像小孩子那麼天真。對人情世故有一定的瞭解。然也對世俗習慣與大禮沒有直接的感知。人生觀和價值觀只是初步形成,有較大的塑造餘地。
於是葉明淨若無其事的笑了,“呀!是這麼回事。早早記得很清楚呢。”
葉初陽立刻壯了膽子,問:“母親,我是廣平四年二月生的,十月懷胎,那父後就不是孩兒的生父了?”
“對呀。”葉明淨眨巴著眼睛,一臉理所當然,“他是你們的父後,是嫡父,不是你的生父。”
兩兄弟齊齊張大了嘴,半天合不上,呆滯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葉明淨火上澆油,又無辜的添了一句:“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這難道不該奇怪嗎?兄弟倆覺得腦袋有些混亂了。葉融陽結結巴巴的問:“可,可是,您從沒說過。”
葉明淨極其無恥的回答:“你們也沒來問過呀?”神情異常無辜。
可憐的葉融陽越發結巴了,眼神都開始茫然起來,:“是,是這樣嗎?可也沒其他人提過呀?”
“對呀!不提就對了!”可愛的孩子才六歲,正是最容易忽悠的時候,葉明淨用力給他洗腦:“暖暖,你們不是一直叫著父後麼?皇后是嫡父,你們於玉蝶宗祠上,都是記在他的名下。這樣一來,你們就都是嫡子。若不這樣,你們豈不是成庶子了?哪個不長眼的敢戳心窩子的叫嚷,說兩位殿下不是皇后所出,是記名的嫡子,原本該是庶子……那可真是不要腦袋了。”
葉融陽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