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米在飛行員的背後說,“多謝你啦。”
扎瑪米說著,把一個綠光閃閃的項圈套到了黑爾的頭上.猛地朝相反方向一拉,套索深深地勒進飛行員的脖子。飛行員雙眼暴突,雙手拼命地扯著絞索,兩腳不停地踩著控制踏板。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扎瑪米早就接手了鵜鶘運兵船的操作。經過幾個小時的練習,他已經能相當嫻熟地操控登陸飛船了。
扎瑪米等到人類的掙扎漸漸停止後,才鬆開套索。他聞到一股異味,這才意識到黑爾在掙扎中失禁了。他把這具廢物交給一個咕嚕人,自己動身回到鵜鵬運兵船的貨物隔艙。隔艙中擠滿了全副武裝的精英戰士。他們都是為了潛入而特訓的,裝備有隱身服發生器和其他武器。他們的任務是儘可能多地佔領起降平臺,並且堅守到更多的登陸飛船到達,讓更多的咕嚕人、豺狼人和精英戰士登陸山頂平地。
部隊看到指揮官出現,個個充滿了期待。
“一切順利。”扎瑪米說道,“你們知道該做什麼。開啟隱身服發生器,檢查好武器,記住這個時刻。因為這場戰役、這次勝利,會被寫進你們家族的戰鬥聖歌中,代代傳誦。”
“先知已經祝福過這次任務,也祝福了你們。先知要每個戰士都明白,只有超越了肉體才可能升人極樂世界。祝各位好運。”
茫茫黑暗中出現了一團模糊的燈火,登陸飛船正在下降。聖約人戰士們默默地念誦著最後的祝福。
就像許多人工智慧一樣,韋爾斯利有一個突出的嗜好:喜歡花更多的時間思考他還缺少什麼,而非他已經擁有什麼。在他期待的事物中,空間探測器佔有重要的位置。然而,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是,麥凱和她的連隊雖然成功地從“秋之柱號”上搶運回了大筆物資,卻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拆卸船上的電子裝置。不然人工智慧就可以獲得周圍空域實時的、全天候的影象。現在他只能完全仰賴遙控地面探測器提供的資料。這些探測器被巡邏隊安置在孤嶺周圍方圓十公里以內各處。
與C217的無線電通訊中,初期所有的讀數都非常明瞭。但現在,當鵜鵬運兵船正接近地面的時候,第六區的探測器開始傳回資料。資料顯示有六個強烈的高溫訊號一閃而過。不管這些訊號是什麼發出的,其功率都相當驚人。而且它們正以大約每小時350公里的速度逼近。
韋爾斯利以只有計算機才能勝任的速度及時做出了反應——但反應還是太遲,已經不能阻止C217的降落了。儘管人工智慧給他的人類上級提出了一連串措辭強硬的建議,但鵜鵬運兵船的起落橇還是穩穩地停靠在三號起降平臺的表面。大約三十個隱形的精英戰士閃電般地衝下舷梯。阿爾法基地的男女士兵們很快就發現自己不得不為生存而戰了。
起降平臺上,啞啞皮和另外三個咕嚕人被關在一間房間裡。他遠遠地聽見警報傳來的哀鳴,立即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扎瑪米是對的:身穿強力盔甲、要對上千名死難的聖約人同胞負責的那個人類戰士,的確在這裡活動頻繁。啞啞皮瞭解正在發生的一切,因為他已經不下六次在這裡目擊過這個戰士,並開啟隱藏在他呼吸面罩中的訊號發射裝置,這才有了眼下的閃電突襲。
這真是個好訊息。壞訊息是扎瑪米的仇人很可能在進攻期間已經離開了基地。如果是這祥,任務依然會被歸為失敗,啞啞皮毫不懷疑誰將受到譴責。但眼下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雙手緊緊地握住焊得七倒八歪的鐵條,聽著遠方戰鬥的喧囂,祈求最好的結果。
在他著來,眼下“最好的結果”莫過於爽快、不受折磨地死去。
麥凱胡亂地穿上衣服,抓起她的武器,連滾帶爬地衝出營房。這時,全體墜機處置小隊、半數醫護兵和三分之一的快速反應部隊都已經陣亡了。她跟著人群衝向起降平臺,發現那裡激戰正酣。
能量束彷彿無中生有地噴發,等離子手雷憑空丟擲,喉管也被無形的匕首割斷。降落的敵軍雖被牽制,但它們眼看就要威脅到鄰近的起降平臺。
席爾瓦也在場,他光著上身上陣,一邊急促地用突擊步槍掃射,一邊大聲吼叫著:“點燃燃料,讓三號平臺變成一片火海!但保持在可控制的範圍內。快!”
這是個奇怪的命令。勤務人員還愣頭愣腦不知所措,士兵們卻只有無條件地服從,手忙腳亂地行動起來。一個太空艦隊的軍士朝三號起降平臺的然料補給站衝去。他猛地拉開保險,一把抓起噴嘴。
在軍士的右邊,一團空氣在泛光照明下似乎隱隱發出微光。席爾瓦整整掃空了一個彈匣,猛掃看來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