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帳篷的撐杆斷了,難怪昨天晚上會有如此大的聲音,可是又是怎麼斷的,總不可能會是自己斷的吧?
我出了帳篷,想看個究竟,哪知道一出了就傻了眼。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揉了揉眼睛,發現大家都在嬉戲,而外面已經是銀妝滿地,一片雪原。大雪把帳篷壓得老低,最後把我的帳篷都壓斷了。
現在正是六月,而羌塘居然六月飛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回帳篷把冬天的衣服穿上,我就跑了出來,看著這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美麗,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也許也是因為大雪忽降的關係,茫茫羌塘暫時沒了盜獵者的蹤跡,他們可能正發抖著呢,誰能想到六月的羌塘會有這麼一場夏雪出現。“我覺得他們可能不是單純的盜獵者,”林月走到我的身後,把我拉到一旁,“他們可能是想撲殺那隻東西,看來他們還沒找到,要是找到了命都沒有了。”
我覺得林月說得在理,連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都如此浪費地殺完就扔,他們的目的一定是更加珍貴的動物,莫非這群外國人也想要鳳凰?我心裡這麼想,嘴上還是說:“那關我什麼事情,你和我說這些幹嘛,別拉我進你們的幫派,我是無黨人士。”
“那群人不是我們的人,他們早回美國了,要真的是,怎麼會連我也攻擊。”林月看到我不理不睬,就急著解釋。
“那他們怎麼知道有這麼一隻鳥在這裡的?”我問道。
“也許是他做的好事。”林月冷冷一笑道。
“誰?”我很不明白。
“陳今蔚啊,最壞的人就是他。”林月說話時很是嚴肅。
我聽著覺得好笑,陳今蔚不就是我,我不就站在她面前嗎?這個女人不會是從馬上摔下來,把腦子都摔出毛病了吧?我想笑,可是又故作姿態教訓道:“你正經一點好不好,平日看也蠻嚴肅的,怎麼開這種玩笑,可別想詆譭我的名聲。”
林月微微一笑:“你真的很笨。”
“你這人沒毛病吧,你才笨,拉我到這裡就和我說這些?”我氣得轉身離開。
林月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我離開,她說的話真奇怪,我可沒空個人開玩笑。我才從帳篷後面走出來,徐峰卻急衝衝地找到我,說有話要告訴我。我就更奇怪了,怎麼今天這麼多人有話要告訴我。正納悶的時候,徐峰就小聲說道:“我終於記起來了,那個老三向導,我見過,他是帶著楊思怡從西藏來的那個人!”
第十七章自燃
“怎麼扯到楊思怡了?”我很是不解,但聲音很低,這段記憶是我們共同痛苦的記憶。
“真的,錯不了,難怪我一直覺得那個老三眼熟!”徐峰十分肯定地答道。
“那你和我說說到底怎麼認識的。”我一聽覺得有料子,於是就和徐峰走到營地一處無人的地方,仔細聽他告訴我詳情。徐峰剛開始沒說話,一直在費力地回憶,估計他也不知道怎麼敘述。後來,他才斷斷續續地說,楊思怡是從西藏墨脫逃出來的,後來遇到了好心人才把他送到了西藏的孤兒院。可是,再後來西藏的那所孤兒院出了事情,那個好心人又把楊思怡送到了青海。那個好心人在她小時候還經常來看望,而徐峰小時候也因此遇見過這個好心人,那個好心人就是我們的嚮導——老三。
我非常地困惑,如果老三真是我爸爸,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墨脫附近,當然考古工作者會四處“漂泊”,或許這一點不值得驚奇。我又問了楊思怡從古堡裡逃出來的具體日子,可是徐峰也不清楚,就連楊思怡的生日她自己都不知道。我本想了解那個日子,推算一下老三是什麼時候帶著楊思怡逃出來的,但是希望破滅。我看楊思怡的樣子也大不了我幾歲,估計還是和我一樣大小。小孩子的記憶在三歲以前幾近零,根本難以記住事情,三歲以後到五歲的時候記憶力也很微弱,到了成年後只會因為某件相似的事情才會把那段深藏的記憶激發出來。楊思怡一直不記古堡的位置,一來是因為他們居住偏僻,不曾出到外面的世界,二來就是當年她的年紀絕對很小,也許超不過三歲,或者只過了三歲而已。
“你想什麼呢?”徐峰把我從沉思里拉了出來。
“沒有,我只是在驚訝。”我敷衍道。
徐峰還想說點什麼,可是何凱教授卻召集大家,說待會兒又要出發,所以要做的考察工作得儘快進行,但是大家都得三五成群,並且帶著槍械。開始工作的時候,何凱教授點了一次人數,卻發現少了一個人。仔細一查,少的是從上海來的無線電報務員小王,如果他不見了,那麼我們就無法和外界聯絡了,還指